她真的不是有意瞒他。
谢沅的手指越收越紧,当言辞又出现漏洞的时候,她都想干脆坦白算了,却不想沈长凛轻轻放过了她。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明天晚上张家有个局,我可能回不来,记得跟你哥哥说,让他过去。”
一通电话下来,谢沅的掌心都是冷汗。
她颤声道:“好,叔叔。”-
沈宴白张扬恣意,但真的很听沈长凛的话,沈长凛一发话,他就直接应下来了。
翌日下午五点,他就出发了。
谢沅陪着沈宴白早早先用了晚餐,然后便不打算多用了。
沈长凛不知道何时才回来,她早早地沐浴,接着爬上床准备看电影。
二楼有家庭影院,但是谢沅实在懒得动了,她开了卧室里的投影仪和音响,抱着玩具熊躺在床上看动画电影。
谁知道她在看这个,都要说她幼稚。
可是谢沅喜欢。
她把水果和饮料全都准备好了,小碟子里还放着些冰块。
就当谢沅准备好好开始看的时候,她卧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是沈长凛。
叔叔不是说今晚可能回不来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谢沅茫然地抬起水眸。
她还在想是先跟沈长凛打招呼,抑或是先将投影仪和音响给关掉的时候,沈长凛就已经走进。
他取下深色的手套,漫不经心地将门给反锁上。
最厚重的一层窗帘,也被他用门口的触屏开关给拉上。
谢沅脑中警铃大作,本能地感到害怕,但她反应过来得太迟了。
沈长凛缓步走近,轻声问道:“上一次的伤,已经养好了吧?”
他的话语多温柔,像是风一样,抚上谢沅后腰的那双手也是,丝毫气力也没用,但就是能将她所有的恐惧情绪全都唤起。
吊带裙很好脱,只在后颈处有一根细带。
轻轻一勾,便全褪下去了。
可沈长凛没有那样做,他轻轻地吻上谢沅的额头,低声说道:“沅沅是乖孩子,对吗?”
第29章
沈宴白将近凌晨才回来,他回国后一直在公司忙,就是这几日才和私下的朋友聚了聚,已经有些时候没有正式出席这种场合。
他精力好,并不会觉得累。
但整整一个晚上下来,说不疲惫那也是假的。
沈宴白拨弄了拨弄被发胶固定好的短发,一边滑动屏幕看消息,一边扶着栏杆上楼梯。
这个点谢沅肯定已经睡了。
她作息很健康,平常不会熬夜,早上也不会起得太迟,三餐更是规律。
但路过时,沈宴白还是鬼使神差地靠近了谢沅的房门。
家里隔音很好,他本来只是想站片刻,将手里这一条消息给回完,指节敲击屏幕时,却倏然听到了少许破碎的低泣声。
缠绵柔弱,楚楚可怜。
哭声压得很低,很像是做了噩梦。
说来沈宴白这两天也常被魇住,他的思绪飘得很远,总是想起谢沅读书时的事,学校组织郊游,却意外下了大雨,她跌伤了,腿上全是血。
趴在他的肩头,哭得泣不成声。
梦里的铁锈气浓重,但不知道为什么,下山的路却仿佛没有终点,随行的医生更是不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