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上一个被林有希集中火力对付的人是他,森鸥外看着羂索这个后来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样看着羂索就满意得能笑出来。
唯一不好的是羂索现在就剩个本体了,没有五官,森鸥外看不到它的表情。
这一块还是林有希不懂品味了。败者的情绪,酸涩苦辣都如酒中回甘,是需要慢慢品味的,林有希再不济也应该给羂索找个带能动五官的玩偶身体,等他们欣赏完羂索的表情再把它掏出来也好啊。
林有希倒没那么多像森鸥外的品味心情,只是他知道现在室内的不少人都是咒术世界,他上个岗位顺利完成的大功臣,便抱着年会嘉奖一样的心情挨个介绍表彰着。
年会红包不一定能有,但是情绪价值林有希一定能给足。
而不管现在羂索的心情如何,横滨直播间的众人还是很喜欢这种表彰大会的。林有希说话又好听,又是个人才,每说一句还能掏个小鞭炮放一下,热热闹闹的。
他们好像一下有些理解一些人在直播间给主播打赏后,看到自己的名字会放大加粗带闪光从直播间最顶上划过去的心情。
“而之前御三家的事……”
林有希正要开口,浮在空中的乱步便赶紧拍了拍手叫爱伦坡把自己扯下去,按着侦探帽的黑发少年便凑到了脑花面前睁开绿眼,“是我做的哦,还有——”
乱步让开了些身,林有希也默契地夹着脑花转了些身。人群外,在侦探社一角靠着墙的棕发青年颔首向这边笑着挥了挥手,表彰大会主持人便顺着接口,“还有我朋友太宰的功劳哦。”
林有希挨个介绍着之前的哪个计划背后的署名是谁,自己哪次被上皮了,中之人是谁,挨个介绍完后,林有希看向只剩脑花的羂索一愣,怔怔道,
“忘记你只有中之脑没有皮套了。”
“不好意思啊主播。”
羂索只是沉默地听着。就算现在有一群聪明人乐呵呵地围着它,大家也很难有人从一颗大脑上推知出它在想什么,毕竟这有点太费脑了。
羂索想过很多林有希羞辱自己的手段,它自己脑海里都能掠过很多恶心人的方式,无数酷刑,无数比借用加茂父子身体而后挥刀自宫更糟糕的事。
但是没想到林有希是安安稳稳把它从狱门疆里拿了出来,没有酷刑,没有糟糕的事。甚至还算态度很好地对待了它。
但是的确,正如林有希把它封印入狱门疆之前所说的,羂索感到了莫大的羞辱。
林有希原本见羂索一直没说话,以为这颗脑子上面的嘴只是摆设,便让敦给了他一个餐盘,把羂索放到餐盘置桌上,然后转身就要走。
而就是这种并不重视,毫不在意,像对待一盘可有可无的菜的态度刺激到了羂索。
此时如果是恨意、厌恶、针对,可能都会让羂索好接受一些……而这种态度,这种好像它只是一个毫无意义,不值一提的死物的态度……
盘子上的那颗大脑在此时慢慢开口。
“……你是想表达,我只是缸中之脑,一直以来都如被观测的蚂蚁被你们戏弄的意思吗?”
林有希刚刚放下羂索,正背着身擦手,还没来得及回答羂索的问题,乱步就先凑了过来,黑发的少年手撑着浅发青年的肩膀,对其身后的那盘脑花笑了下,两根手指在眼前捏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
“你有这么一点的意思哦——脑花先生。”
“我很少遇到时间跨度这么大的推理题呢!”
黑发少年似乎有些兴味,睁开的一线绿眼也亮亮的,只是很快目光又移开了,“就是坡也很难设计出以千年为尺度的推理小说吧?对吧?”
远处那个头发乱糟糟的美国青年愣了下,点点头,“千年的确太夸张了……只是这应该不完全算推理小说的领域了吧……”
“哎呀别那么说——”森鸥外终于能插上话了,等乱步离开走向爱伦坡时,他便接替乱步按上了林有希空下来的半边肩膀。
正想离开的林有希:……
林有希一时有种自己变成猫爬架的感觉,但是看在这些攀上他肩膀的人都是直播间里的大户,浅发青年便顿住,忍耐了下来。
“至少你的眼光很不错哦——脑花先生。”森鸥外笑眯眯的,沿用了乱步对羂索的称呼。“你锚定的地方不错,我也拿它做了下试验田——以后咒术界也会是三方分治的格局了。”
“哦。你看人的水准也不错哦。夏油君我很满意,我——”
林有希一下按住森鸥外放他肩膀上的手,面无表情地望过去,“我还在呢。”
森鸥外歉意地笑笑,最后才看向了羂索,“刚好这边政府人员也在,其实我是建议特务科的大人们给你找一个身体的,只是不知道你偏好什么性别?个人拙见,您还大有用处呢,无论是用您做什么实验——”
本来穿白大褂只是伪装的黑发男人说着手从林有希肩膀上挪下,似乎有些出神,忍不住扯了扯白手套,又掏出手术刀,似乎兴味盎然……
坂口安吾咳了咳打断了森鸥外的话,“我并非是以工作身份前来。也不会剥夺林先生对羂索的所有权——”
这是第一个称呼它名字的男人,羂索望过去,只看见夹着公文包的青年推了推眼镜,眼镜光一反,望向它,“在林先生放弃它之前。”
而林有希等肩上一空就丢掉了擦手的纸巾,拿着狱门疆朝太宰走去。羂索的目光也顺着林有希看到了那个墙角的棕发男人。
根据林有希方才的描述,这个棕发男人,和前面出声前两个人在之前的事件中出力最重,甚至可能是最幕后的那位……羂索望去,以为这个男人会和之前的几位一样,对它说些什么,或者表达一下胜利者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