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得到什么答案?”宋霆捏住她,不给她再动,将她强行控制在手掌心中。
拉链滑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内突兀地响起,他将答案交给她。
南久身体微缩,这下是真定住不动了,她没想到宋霆会来真的。那层布料被挑开,她骤然下坠,战栗与膨胀同时降临,将她困在欲望的牢笼里。
玻璃上渐渐起了层白雾,薄汗浸润着她的肌肤,滑得要握不住。空气中融合着她特有的体香,是令人发狂的气味。
车窗外树影婆娑,他们被隔绝在一个狭小、紧绷却激烈的世界里。
他把控着最后的冲动,按住她的腰,翻开储物格拿出纸巾。
他半躺在椅背上,针织被南久掀到了胸口,腹肌块垒分明,肌肉群随着他的呼吸骤然绞紧。她嗅到空气中那变得野性而浓烈的气味,那是他失控的气息,危险却也纯粹,入侵着她的肺叶。
她头一次亲眼看见他完成了这场缴械的仪式,整个过程,他牢牢盯着她,双眼赤红。画面极具冲击力,让她头晕目眩,几近融化。她看清了让她沉溺的元凶,与他的人一样,坚韧、强悍、有着摧枯拉朽般的力量。
演出服的抽绳在身前,解的时候丝滑,再系上就没那么容易了。
南久将身子挺到宋霆面前:“谁解的谁负责系好。”
他拽住两根抽绳,将她连人拽进怀中。他的吻绵长而温存,急风骤雨般的侵袭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他松开她时,已经将她年轻而美好的身躯重新包裹起来,系上一个只属于此刻的结。
车子拐过路口,离学校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南久让宋霆停下。
两人之间尚未冷却的情绪被厚重的沉默压了下去。街灯、树影、洒水车浇灌过的马路,熟悉的景象一样样涌入南久的眼中。她握住门把手,冰凉的触感将她强行拉回到现实世界。
“你以后别来学校找我了,我不想让人家觉得”
“包养”两个字在喉间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真说出口了,彼此都难堪。
如今学校里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能让人紧绷的神经联想到那则包养流言。谣言病毒式蔓延,猜忌横生,人人自危,像一场无声的瘟疫,任何超乎寻常的举动都可能被恶意解读和定罪。
夏嫣然是否真与校外男人有特殊关系,南久并不清楚;但她与宋霆之间,却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这样一层关系。只不过比起夏嫣然的传闻,他们的关系更加不可言说。
他是她名义上的叔叔,无关血缘,光是这层关系,就足以在如此草木皆兵的状态下,将她钉死在流言蜚语的十字架上。她甘愿为转瞬的悸动涉足边界,却绝不会为了一场刺激、一次心动将自己困于世俗的审视之中。
分针距离11点仅剩几个微小的刻度,她道声别,拉开车门,背影匆匆。
宋霆望着窗外那抹渐远的身影,嘴角扯起极淡的弧度,情绪未及眼底,又迅速冻结。
空气中还残留着前一刻的暖意和香气,与窗外透进的冷风成了一场无声的拉锯战。他搭在窗沿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旋即又松开。
在他这数年如长夜般死寂的岁月里,她像一簇裹着风暴的烈焰,蛮横地闯进他的生活。她恣意,炽烈,不讲道理地撕碎他所有循规蹈矩的信条,将他从冻结的孤岛中强行拽出,拖向炙热而混乱的云端。每一次相遇,都是一场席卷一切的飓风。她靠近,他血液轰鸣;她离开,他灯火皆熄。
她可以在前一刻炽热而奔放,仿佛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却又能在下一刻骤然冷却,斩断所有羁绊,头也不回。
她从一开始就制定了游戏规则。她清醒地放纵,他又何尝不是清醒地踏入这片迷雾。
合上车窗,空芒的夜色连同刚才发生的一切被关在窗外。
他发动车子,驶向更深的黑夜
南久赶在最后一刻回到宿舍。放下那些特产礼盒,她拉过镜子卸妆。
室友凑上来瞧了眼,问道:“谁去广西了?”
“家里人。”南久回了句,拿掉美瞳,目光落在包装盒上。
广西距离酆市并不近,宋霆所说的顺路多绕了四百多公里。南久忽然为临走时对他说的话感到一丝愧意。但这样的愧意,终究是在电驰风掣的生活中渐渐褪了色。
自那以后,宋霆再也没去找过她。
暑假的余温随着入冬渐渐冷却。她贪念一场刺激,他放任了欲望,他们甚至连男女朋友都不是,自然也没有每天嘘寒问暖的必要,久而久之,也就不怎么联系了。
那张银行卡一直被南久锁在抽屉里,不曾用过。一来是恢复代课后,她还不至于到穷困潦倒的地步;二来总觉得动了那张卡,她和宋霆就还有牵连。她甚至不确定大学毕业后的去向,又如何把自己的未来定义在这张卡里。
大三暑假,南久忙得不可开交。她做了一份详尽的活动企划书亲手交给了林颂耀。林颂耀眼里流露出兴趣,他对南久做的这份活动企划给予了高度肯定和赞扬,并支持她尽快将方案落地。
然而,他的支持仅仅停留在口头上,实质上的扶持一点都没有。当林颂耀靠在椅背上,眼带笑意地看着她时,南久再一次刷新了对眼前男人的认知。
他拥有富二代一掷千金的表象,骨子里却是个冷静的猎人。他的每一分投入都标着价码,在他未审视出南久的价值之前,资源不会向她流动半分。
南久收起企划书,走出星耀。又是一年烈日当空,温度灼烧着皮肤,却仍然没有烧毁她的野心。
2015年,酆市没有人举办过快闪,也没哪个舞蹈机构办过随舞活动。南久打算将这两种形式融合在一起,做一次新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