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久眼里卷起一片凶残,“砰!”一记拳头朝着林颂耀抡去。
林颂耀松开掐住她的手,难以置信地退后一步:“你为了那个男人跟我动手?”
南久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过身就走。
林颂耀一把扯住她的胳膊,脸色骤然沉了下去:“你搞清楚你什么身份。”
“我什么身份?”南久迎着他眼里的愠怒,逼向他:“是你该搞清楚你的位置,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非要我说破吗?你不就是想着哪天被捉奸在床的时候,我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跟你计较,说不定还会帮你把门带上。”
南久一把甩开他的手,抓住林颂耀的衣领一字一句警告他:“你想让我做到的前提是,你也得摆清楚你的位置。我告诉你林颂耀,这是我的底线。为了验证你那点猜忌,把心思动到他身上。你既然动了他,我不会让你好过。”
她推开他,大步离去
跟林颂耀分开后,南久走了两条街,最后停在那家便利店门前。上一次回来,她和南乔宇就是在这吹了会儿夜风。再次回到这里,望着帽儿巷的上空,像一张巨大的黑网,排山倒海地压在她的胸口。
南久推开玻璃门,从冰柜里拿了一罐啤酒,结账的时候,目光扫过柜台。
走出便利店,南久靠在街边的橱窗前,捏着那罐啤酒。冰凉而辛辣的液体从喉咙滑进身体,再啃咬着五脏六腑。
宋霆那一瞬的目光,凝成一记闷锤,沉重地砸向她。就连他离去时的背影都给足了她余地。
他们本可以体面地结束这次见面,却在临走时,还要经由她的手,精准而残忍地往他身上捅一刀。
南久仰头,一口接一口将啤酒灌入。酒精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将这些体面烧得精光。
她直起身捏住啤酒罐,扔进路过的垃圾桶内,往帽儿巷深处走去
夜里的茶馆,寂静笼罩着一切。南老爷子已经睡下了。宋霆没有开灯,径直走到楼上,推开阁楼的门,坐在床边盯着天窗投下的影子。
多年前那个动荡的夜,她急于寻求温暖,像走失的孩子。他心疼、自责、爱意萌生,被她蛊惑,越了界,从此迷恋上她的味道。
她和他是不一样的人。他生活在暗巷里,她在舞台上熠熠生辉。他被她身上的光鲜,明亮,不惧一切的果敢吸引。
可这一切也注定了她会飞去更广阔的天地。
他不是非她不可,只是再也没有人给过他这样的感觉。她带他尝过的,是那种踩在边界线上的战栗。她撕掉他的循规蹈矩,带给她打破一切规训的原始冲动。自从父母离世,生活陷入泥潭后,南老爷子给了他重新呼吸的机会。而南久,是唯一一个让他感受到,活着可以不只是呼吸。
她从一开始就划定了界限,她不要他负责,她只享受转瞬即逝的温存。他从踏出那一步起,就已经代表了他接受她的规则。他们不过是成年人之间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是他自己玩脱了,想将她占为己有。一面支持她寻找人生价值,一面又阴暗地想将她困在这方寸之地。
直到她终于决定告别过去,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他们这场游戏走到终点。
他能够平静地看着她带男人回来,平静地跟那个男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平静地退出。
然而当亲眼看见她被那个男人搂在身前,那层平静变得扭曲、不堪。
宋霆站起身,走下楼,推开浴室的门。潮气弥漫,水流打在他的背脊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双手撑在冰冷的瓷砖墙上,肩膀弯成沉重的弧度,试图把这种不该存在的阴暗面冲刷掉。
脚步声徘徊在浴室门口,轻到几不可闻,却还是没有逃过宋霆的耳朵。他关了水,抽过浴巾围住下身,打开浴室的门,那双足以吞人心魂的双眼出现在门前。
短暂地凝固、僵滞,他身体里无声无息地释放出危险信号。在危险来临之前,他反手关上门。
南久的身体挤入门内,扑进他怀中。那件黑色皮衣被她扔在楼下,一件薄薄的背心,曲线几乎暴露无遗。
他扯开她,将她往外推。她死死扒住浴室的门,甩手关上。
潮湿闷热的空气在密闭的空间里裹缠而来,宋霆一身肌肉僵硬如铁,眼神冷到极致:“你回来干吗?”
南久没有回答,她给不了任何弥补,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一切解释都是徒劳。唯有此刻不顾一切地贴近,是身体残留的本能,引领她回到曾无比熟悉的胸膛。
宋霆察觉到她喝了酒,拦住她不断接近的身体:“要发酒疯去找你那个未婚夫去。”
他握住她肩头,将她强行掰过身。
南久不知哪来的力气,攀住他坚硬的手臂,再次扭转过身,野蛮地缠在他的腰上。
宋霆被她这股胡作非为的劲儿惹恼,他不留情面地将她扯开,甩在墙上。
“你非要惊动你爷爷是吧?”
南久撞得后背生疼,那件背心沾染上水汽,早已湿透。她一把将背心掀掉,扔向水池,眼里燃着股野火:“我爷爷听力不好,除非你硬要惊扰他老人家。”
她眼中交织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每一寸肌肤在昏暗中灼烧着他的理智。黑色内衣勾勒出饱满而危险的曲线,如一道不见底的深渊。她再度逼近,如同带着毒的藤蔓,缠绕上来。
宋霆扼住她缠近的身体,掌心贴上她的那一瞬,触感如燎原之火窜入血脉。他锁住坍塌的心神,强硬地将她扯远。
南久忽然抬手,抽掉他腰间的浴巾。他尚未反应过来,她已如游鱼,从他掌心滑脱,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