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逸盯着盛恪一开一合的唇,完全没在意被盛恪说笨,反而更在意他哥说了很长的一句话。
“看什么?”盛恪问。
“哥……”傅渊逸抬眸,指着自己脑袋上的伤,“你是在,心疼我吗?”
“……”
盛恪从来不怀疑傅渊逸对“情感”、“情绪”的敏感程度,但偶尔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失误,例如现在。
傅渊逸问出来的傻话,让人无法回答。所以盛恪选择沉默,拿出酒精棉给他擦拭伤口周围,再涂上碘伏。
伤口被刺激,傅渊逸脑袋不自禁地往后让,盛恪抬手握住他的后颈,将他固定。
“呼——”他轻吹他的伤口,酒精带来的疼痛感化作一阵微凉。
“哥。”
“又做什么?”盛恪垂眸。
随着傅渊逸圈上他的动作,感应镜灯亮起。盛恪的眼神算不得温柔,莹白镜灯映在他眼里,更添一抹凉。
傅渊逸注视着这么一双眼睛,贪恋地问,“我可以吻你吗?”
“你靠我太近了,我想吻你。”
“……”
不成理由的理由,也没真的等对方回答,就先纠缠上去了。
明明是他占优势,是他勾着盛恪的脖子限制他,也是他先俯身吻过去。最后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变成了劣势的那一方,被盛恪掠夺一空。
盛恪的手抵在他的后脑与镜子之间,傅渊逸余光能瞥见自己的狼狈,眼神迷离,睫毛颤动。唇被吮出血色,水莹莹的。脖侧的筋骨因略微的窒息而鼓胀,而自己抓着盛恪肩膀的衣服,欲拒还迎。
意乱情迷不过如此。真叫人难堪。
但又趋于本能地索取。
等盛恪松开他,傅渊逸没骨头似地靠着镜子喘气。那一副可怜模样,不像是被挑起情欲,倒像是被人凌辱。
气氛到了这里,傅渊逸起了正常的生理反应。可盛恪不管他了,不跟他做接下来的事,反而把他抗回了沙发上。
傅渊逸瞄了一眼自己的身下,拿了个抱枕挡着,下巴枕在边缘,抑郁上了。
“盛恪,你不要我吗?”说出来的话调子黏黏糊糊,惨兮兮的。
盛恪收拾着药箱,凉飕飕地反问,“走路没力气,做这个有力气?”
什么叫自作自受?
大概就是傅渊逸本人了-
傅渊逸被盛恪安排着喝了一杯蜂蜜水,然后睡了一觉。
睡醒,外面天幕已经暗了下来。为了不打扰他的睡眠,客厅没有开灯,只有一束从厨房穿来的光。
傅渊逸身上软,起得不太利索,像七老八十的老头,动作又慢又卡顿。
等到站起来,才发现自己没拖鞋——之前都是被盛恪抱着,没自己下过地。
赤脚跑去开灯。
盛恪这套房子的装修风格是极简的侘寂风,整体用的是低饱和度的颜色,灰白的主色调配上实木家具的棕。
虽说这种装修风格看着是挺舒服的,但傅渊逸并不喜欢,他觉得太冷了。
盛恪一个人住,东西自然也少。除了基础的家具,没一点装饰,单调得像样板房——哪怕再怎么营造氛围,也毫无生活气息。
不过这倒很符合他哥死水一样的性格。
客厅一目了然,没什么可探索的,傅渊逸便将目光投向了盛恪的卧室。
他摸到门边,讲礼貌地问盛恪,“哥,我能去卧室吗?”
厨房里传出那人硬冷的回答,给了两个字说,“不能。”
傅渊逸讪讪走回客厅时,盛恪刚好端着粥出来。这次他哥给他做的海鲜粥,放了瑶柱和切碎的海参丁。
傅渊逸本来没觉得饿,一闻到香味,饥饿感就涌上来了。亦步亦趋地走跟着盛恪走去餐桌,被盛恪发现没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