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站着那让他说,不知道还嘴?”慕时渊环着手臂。
“你莫名其妙发什么火?”宁以卿抬头,被他眼底的怒意弄得一头雾水。
“要是今日我不在,你就这么白白被他欺负吗?”慕时渊烦躁地揉着眉心。
“我正要反击是谁突然拽我走的?”宁以卿气结,她恨不得蹦起来打他,“慕时渊,你讲不讲理啊!他来找茬,你冲我撒气?”
“宁以卿,我不是冲你撒气,而且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说话?”慕时渊眉头紧锁,“怎么每次你同我说话时都是句句带刺,对外人反倒任人拿捏?你就。。。。。”
他忽然收声,看着她那张倔强的脸还是没有继续开口,只是摆了摆手:“罢了,你先去准备比赛吧。”
宁以卿瞪着那道拂袖而去的背影,气得连脚步都重了几分,原先心中那点郁结倒被这场闹剧冲散了。
就连上场时,她看向药王宗弟子的眼神也愈发不顺起来。
剑光乍起,她出手便是杀招,招招直取要害,凌厉的剑风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但是能留到现在的对手都不是等闲之辈,那男人见宁以卿来势汹汹,并不硬接只是闪转腾挪,伺机而动。
对方也是个剑修,自然清楚剑修的软肋所在。
越是打不中,宁以卿攻势越猛,她步步紧逼,剑锋凌厉,所有拿她爹娘说事的人,都该付出代价。
她的目光死死锁住对方身影,对方动她便追,对方停。。。她仍进攻,心中所有的怒意都在此刻喷涌而出。
武场上那道青色的身影像是不知疲倦地进攻,那男子逐渐招架不住,宁以卿虽急躁,但实力本就不弱,而且她出招的招数也是男子从未见过的,他想用寻常的招数,却总被格挡。
这女子。。。动了杀心。
不仅台上男子察觉了,台下的慕时渊也看出不妙,习武之人最忌心浮气躁。
果不其然,意外陡生,那男子连中好几招后终于还手,他瞅准宁以卿左臂,一剑直取要害。
他的剑极快,刃口锋利,宁以卿的长剑根本难以抵挡,饶是她技艺在精湛,在武器上总是吃亏。
宁以卿望着剑上出现的豁口,目光沉了沉,可惜对面的男子根本不给她喘息之机,眼见男子提剑再次杀了过来,宁以卿也只能咬着牙重新应战。
一场战斗下来,宁以卿虽然赢了,但还是吃了不少亏,那男子明知她左臂有旧伤,更是招招都往痛处攻。
她拖着染血的身躯走下擂台,径直来到荣哲面前,青衣已被血色浸透,背脊却挺得笔直,“我赢了。”
这是挑衅。。。可这也是事实。
荣哲脸色铁青,“休要得意!不过是侥幸胜了一场,我药王宗弟子可不止这一个!”
宁以卿只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连头都未回,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好啊,我等着。”
比赛继续,武打赛场上又传来热闹的声音,这次上台的似乎又是一个大门派的弟子,不同于宁以卿上场时的冷清,这次全场都在为那个弟子加油。
宁以卿就在这片热闹声中,拖着长剑缓步离去,欢呼声愈是热烈,愈显得她背影孤寂。
又是个转弯,她的去路突然被人拦住,她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人,没有开口。
对方也缄默着,像是在同她闹脾气。
僵持片刻,那人终究先沉不住气,轻叹一声走上前,看着她满身伤痕,嗓音不自觉地放柔:“疼不疼?”
宁以卿竟笑了出来,声音爽朗却带着刺:“慕时渊,换你被这么打,你说疼不疼?”
慕时渊没计较她话里的阴阳怪气,他的眼底情绪翻涌,斟酌着开口,“要不,下午的比试。。。”
话还没说完就被宁以卿打断,只见她板着脸,眼光也冷了起来,擦着嘴角溢出的鲜血说道:“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可怜我,所以想弃赛吧?”
如今关于她的流言已经够多了,谁不知道他是她的未婚夫?他如果让赛,岂不是告诉全天下,她宁以卿没本事,需要靠未婚夫弃赛才能赢?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慕时渊眉头紧蹙,上前想查看她的伤势,却被她侧身避开。
“下午的比试自然要比。”他压下心头无奈,尽量放缓语气,“但我希望我的对手是全盛状态,你如今这般模样,我即便赢了,也会被说胜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