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将教养刻在了骨子里,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担得起优雅从容。
姜颜林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祁宁却已经听够了。
“姜颜林,无论你现在再拿什么话来应付我,都没有意义。”
她起了身,缓步走到姜颜林的面前,抬手拂开那一缕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就算你告诉我,你现在结了婚有了孩子,我对你也只有一句话。”
祁宁的手指抚了抚她的脸颊,而她也没有闪躲。
四目相接的那一秒,姜颜林终于窥见了她眼底的那点光亮,细碎,晦涩,像火焰一般。
寂静的酒店房间内,祁宁微微俯下身,呼吸几乎要打在她的唇上。
“Idontfugcareatall。”
对于姜颜林这种巧舌如簧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再信她的任何一句话。
祁宁已经听了太多,信了太多。
至少在这个晚上,她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祁宁甚至清醒地看见了,那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就在胸口,就在大脑深处,在每一根紧绷了无数个日夜的神经。
愈演愈烈,难以扑灭。
最后,祁宁无比认真而温柔地告诉她:
“姜颜林,这是你欠我的。”
坐在桌前的人看了她许久,那张平静的脸上才有了一点情绪。
她轻声问:
“那你要我怎么还呢?”
声音落在祁宁的耳边,像是呢喃。
“要做吗?做多少次,期限是多久?”
姜颜林那双纯黑色的眼眸看着她,似乎已经疲倦。
“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她说完,便从椅子上起了身,去了浴室。丝毫不在意留在原地的人,被这两句话中伤到了什么程度。
祁宁缓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
浴室的水声很快响起,她用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竭力不让那股怒火摧毁理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连最后的自我也无暇顾及时间的流逝,直到水声停了,浴室的门被人推开,祁宁才猛然惊醒。
披散黑发的人只裹着一条浴巾,光着脚踩在地毯上。
那张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抬起来,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问:
“你想好了吗?”
站在原地的人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姜颜林便自己走上前,贴近了她的身体。
那条黑色礼服包裹着姣好的线条,在手中的触感也分外流畅,姜颜林抚摸着她的腰,一点一点往上,到了背脊,又到了光滑的肩膀。
最后她拂开那红棕色的长卷发,抱住了那比自己高了不少的肩,将自己的柔软都贴上去。
怀中的温度与气味,对彼此来说都那么熟悉,又久违。
姜颜林将头靠在她的肩窝,听见了她那清晰的脉搏。
声音却平淡到了冷漠:
“做完我可以回家吗?”
外面的雨还下着,比下午的雨势小了一些,却始终没有停。
姜颜林坐在车里,抚了抚膝盖上重新包扎好的纱布,那里的伤口又一次被撕裂,久久难以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