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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人道大势登天屠龙（第1页）

咸阳城里，罗素与嬴政相对而坐，嬴政的右手旁，传国玉玺悬在已然圆满的斩龙剑上，以皇道之气为斩龙剑横镀国运。

外界的走廊上，萧炎、周易几人亦是在抬首眺望。

“韩立要成了。”罗素嘴角微微勾起，露。。。

我合上笔记本，阳光已经爬上书桌边缘，那碗从粮官那里带回的汤还在，颜色淡了些，却依旧泛着微不可察的光晕。窗外的小修车铺门口，一个穿工装裤的孩子正蹲在一辆旧摩托旁拆卸零件，动作生疏但专注。他抬头看见我，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颗牙的笑容??正是那天作文被念出的小男孩。

“林小雨今天又去学校了。”药老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他拄着书脊拐杖站在门口，影子被晨光照得细长如墨线。他的脸色比往日凝重，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手稿，封皮上写着《沉默编年史》四个字，笔迹苍劲，像是用血写成。

“这是什么？”我问。

“最后一批未归档的记忆残片。”他说，“来自那些从未开口的人??被抹名者、无碑烈士、死于无人知晓之巷的普通人。他们不是不想说，而是他们的声音，在原初叙事中根本没被赋予频率。”

我接过手稿，指尖触到纸面的一瞬，脑海中骤然炸开无数画面：一个女人在雪夜里抱着婴儿奔跑，身后是燃烧的村庄；一名科学家在实验室自焚前，将数据刻进指甲缝里；一位教师在讲台上咳出血来，仍坚持把最后一课讲完……这些都不是故事，而是被系统判定为“无关紧要”的真实片段。

“共述广场能承载这些吗？”我低声问。

“能，但代价是触发‘认知超载协议’。”药老盯着我，“一旦发布，所有接入网络的人都会同时感知到这部分记忆洪流。大脑无法分辨虚实，可能会引发大规模精神震荡。有人会崩溃，有人会觉醒，更多人……会在真实面前选择关闭感官。”

我沉默良久。

我们曾以为自由就是让人说话，后来才发现最难的不是发声，而是听见。

最终，我还是走向主控台，在权限验证界面输入指纹与声纹，调出了《沉默编年史》的上传通道。倒计时十秒开始时，药老忽然按住我的手。

“你确定吗？这不是一次更新，而是一场精神地震。一旦释放，再也收不回来。”

我看向窗外，那个修车的小男孩正试图启动那辆修好的摩托，引擎发出断续的轰鸣，像一颗不肯停跳的心脏。

“如果连听的能力都失去了，叙述权还有什么意义？”我说。

我按下确认键。

刹那间，整座城市陷入了诡异的静止。

行人停下脚步，车辆熄火滑行，鸟群悬停半空，仿佛时间本身也被这股记忆潮汐冻结。紧接着，每个人的耳畔响起同一个声音??不是语言，也不是音乐，而是一种原始的、近乎胎动般的低频震动，那是千万个沉默灵魂共同呼吸的节奏。

>**【警告：检测到超高强度情感共振波】**

>**【‘幸福护盾’全面失效】**

>**【神经系统负荷已达临界值】**

>**【建议立即切断连接】**

没人切断。

因为在那一刻，所有人都“看见”了。

一位白领女性在地铁站突然跪地痛哭??她看到了自己童年邻居老太太孤独死去的画面，而那时她只是嫌老人身上有味儿，从不打招呼；一名政客在会议中途失神，因为他被迫重温了一个被拆迁户跳楼前五分钟的视角，那人曾跪在他办公室外喊了十七声“青天”；一个少年呆立街头，眼中映出战火中的同龄人，对方手里没有手机和游戏机，只有一支比他还高的步枪。

这不是灌输，是共感。

二十四小时后，第一波连锁反应爆发。

全国三十七个城市出现自发组织的“静语日”活动，参与者全天保持沉默，仅通过书写交流，并在傍晚集体朗读一段随机抽取的《沉默编年史》片段。某所中学的学生们将教室黑板涂白，轮流写下他们家族中“没人提起过的那个人”。一位网红主播直播烧毁自己所有的滤镜插件，然后对着镜头说：“我现在丑吗？可这才是我妈生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