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取“宽宥、宽恕”之意,李长樱希望许宥景可以心无怨怼的过好一生,可这却不意味着就要原谅他们的自私。
他永远有权利让自己开心。
“景”,取一生之中美好风景的意思。希望他的一声都伴随着光明和美好。
所以,他的小名叫“阿景”,没人用“鲸鱼”形容过他。
温淮是第一个。
“听到你名字的时候并不知道后面是哪两个字,下意识以为是‘许有鲸’。我还想,给你起名字的人是有多喜欢鲸鱼,才会起这样的名字。后面才知道是我误会了。”
提及往事,温淮有些不好意思地细数自己的囧事:“还记得有一次背到《北冥有鱼》这篇文走了神,想到了你。于是在课本上涂画,结果被老师抓包。因为画得实在看不出是什么,老师以为我在研究莫比斯环,只是简单教育,并没有告诉爸爸。那是我第一次上课走神,被老师批评,所以对你,对‘鲸鱼’,都很记忆犹新。”
许宥景又亲了她一下:“我第一眼就看出来是鲸鱼,你画得很好。”
温淮顿住,随即释然:“我对我的画风有数,你不用安慰我的。”
“没有安慰,我说真的。”
指尖扫过扉页,他忽然有了个想法:“宝宝的小名我想到一个,要不要听。”
她抬眸。
灯影卓卓下,纸张上的黑色笔记是那么的清晰分明。
“小鱼。”
“小鱼。”
异口同声的两道声线在安静的空间内响起,仿佛是某中节点的接通,让迷雾散开。
眉眼弯弯,温淮正要说话,一声不算沉重的落地声在脚边响起。
同时看去,一封保存完好的信封安静躺在那里。
许宥景捡起,拂去背面沾染的水渍和灰尘,将有字的那面转过来。
他们一眼认出。
许宥景:“爸的笔迹。”
温淮不敢相信,“怎么会?”
许宥景没动,而是把信交给她。
她接过来,拆开,纸张上再熟悉不过的字体出现在眼前。
除去有些轻浮的笔触和个别弯曲的笔画痕迹,清晰可见是父亲的字迹。
一刹那,她的泪夺眶而出。
滴落在纸张、父亲的字体上,将一点墨色晕染开来,在接触的皮肤留下墨痕。
她无暇顾及这些,目光从那些文字一一划过,抽泣无声。
直到那么短短几行字看完,温淮险些快要站不住。是许宥景揽住她,大掌扶上她的后腰,给了她可以支撑的倚靠,才让她稍稍站稳。
眼底的心疼被灯光照得发亮,许宥景轻着嗓音,慢慢唤她。
“阿淮。”
“爸爸原来知道,他一直知道”
温淮说不下去,抽泣和自以为是压得她喘不过气。
许宥景接过信来,看到上面的内容,这才恍然。
白纸黑字,往日有力量的端正字体,此刻呈现出的,仿佛一个将死之人强撑着写下的寥寥数笔。
虽是几行,却难掩他对温淮的深深爱意。
许宥景不知父亲是如何写下这封信,又如何在温淮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信封放在地下室高中课本的箱子里
许多疑惑终于解开。
怪不得,从不开口求助的恩师,会在那日突然联系他,询问感情状况。在得知许宥景未曾喜欢过他人时,略显生疏地拐弯抹角,提及自己有个女儿
他以为,是恩师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才找到他这位信得过的学生。实则是想让他多帮扶“师妹”,以夫妻之名最为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