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的话,也确实和很多手足相残不一样,但并不值得惊讶。”
洛无笙没有和爷爷奶奶相处的记忆,但是从拉塞尔家族族人的言谈中得以知道他们的性格以及对待两个孩子不同的态度。
他分析道:“他们对克劳德的培养以灌输家族责任保护家人为主旨,几十年的思想惯性让他做不到仅因族长之位就要置坦安于死地。他脱离拉塞尔家族,应该是被父母的偏心伤透了。”
女A问道:“既然已经伤透了,那又何必再答应拉塞尔家族的邀约,节假日回到皇宫聚餐?该保持距离,不闻不问,断的干净才对。”
是啊?为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和——”
青年从女A提及他母亲的时候就有了猜测,但还是很难说出口。
“怎么会?!”
他的声音不敢置信,但眉心却是紧皱,显然难以相信。
“既然他答应拉塞尔家族的邀约,肯定有原因。为了某件东西,或者为了某个人,所以他情愿回到决心离开的皇宫。”
这一点,早在青年第一次和她提及克劳德的时候,她就有所怀疑。
女A注意着他的情绪,慢慢地道:“后来,你和时祈的合作虽然表面上是继承自洛宁幽的关系,但可疑的是,克劳德曾是第九军的前任将领。”
“他这十年左右的低调,也只能作为一些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支撑最后的结论。”
“但是,今天他对你的态度几乎可以肯定最后的猜测。”
时寒乔垂眸,“你还记得洛宁幽临死前的排序吗?”
她选择最爱自己,其次是她的孩子洛无笙,第三
这个第三不论是谁,总归不可能是坦安。
“我有点乱。”
青年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他的理智觉得女A说的是对的,但情感上很难接受。
良久,他才整理好情绪。
记忆中那些被他忽视的细节一一浮现。
洛宁幽似乎总会有几天会挣脱出崩溃的旋涡,她会以良好的状态参与拉塞尔家族的聚餐。
洛无笙以为她只是不愿意服输,不想在拉塞尔家族的人面前显得像个失败者。
可她都已经不在乎坦安了,不在乎自己在坦安眼中的形象,就更没必要在乎自己在其他族人眼中的形象。
但若是换个思路,她是以自己最好的状态去见某个人。
这就解释的通了。
“这实在是——”
洛无笙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吃瓜吃到自己逝去的母亲身上。
“——让人很难接受。”
时寒乔问他:“为什么会很难接受?”
“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那些流言是真的。”
小时候,皇宫中有传言洛宁幽与别人有染,他从未相信过那些流言,但现在却告诉他那些传言是真的。
他一时间有种错付的感觉。
女A顿了一下,问道:“你会因为坦安和莱亚在一起而感到生气吗?”
“不会。”青年皱眉,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提起这两个讨厌的人。
她继续问道:“原因呢?”
“我恨他。”也知道坦安是个什么烂人。
他不会因为坦安和谁在一起而生气,这并不影响他的恨意。
“首先,你对他的感情是负面,即恨意。鉴于他的行为,你对他没有半点道德要求。所以,即便是他做出再无下限的行为,你也不会意外。同样的,他哪天做了善事,你也许会惊讶,却也不会因此而对他改观。你还是会恨他。”
“但洛宁幽不一样,你对她的感情是正向的。你对她的道德要求无形中会变高,而她本身也是位积极努力的人。所以,你听到她的负面信息时,会本能地抵触这些负面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