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底线本就对少年毫无用处,因为只要在少年身边,他所有的底线都可以为他更改。
就像现在。
明知不可,不该也不能,却偏偏说服不了心中那一点点的妄念。
那些被深刻埋葬的重重枷锁,却仅仅碰到一句“我可以吗?”自行掘墓而出,随后消失溃散。
他声音很轻,风一吹就像是要散了,却让秦墨的目光陡然亮了起来。
这样配合的纵容自己的楚昱珩,只会让自己难以克制的变本加厉的向他讨要更多的甜头。
只听见一声,“这次我慢慢来,不会让你疼的。”就陷于情网中。
烛光不知何时熄灭,在彻底沉入这情事中之前,楚昱珩只有一个想法,这小破孩也太会了。还有,幸好,朝服是高领。
——
楚昱珩懒懒的靠在秦墨怀里,视线还没有完全聚焦,眼尾还带着未散去的红意。
难得的乖顺让秦墨看的心痒痒,像是怎么也亲不够似的,一个劲儿的亲他,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角再到喉结,把楚昱珩亲的心浮气躁,语气还带着哑意,“起开!没完了是吧。”
咽喉是非常脆弱而致命的地方,他们二人谁都是在战场上以一敌百,直取对方首级的存在,却甘愿在对方身边露出要害。
就像现在,哪怕秦墨对着他的脖子胡作非为,也只是遭了这位凶名在外的将军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秦墨无辜的看着他,控诉道,“怎么,把我吃干抹净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我也太惨了吧。”
“小王八犊子几回了?!”楚昱珩没好气道,“拉磨的驴也得休息,明日还得上朝,适可而止啊。”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动弹了。
这小王八蛋真的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一个劲儿的变着花样折腾他就算了,还有点施虐倾向,他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秦墨的手放到他后腰上,一边揉捏一边道,“好好好,我不折腾你了,给你揉揉还不行吗?我让人备水一会沐浴。”
楚昱珩没有拒绝他,闭眼假寐片刻,听着门关了又开,窸窸窣窣的动静在外面延续片刻,人又走到他跟前时,他还是开口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现实的问题横在他们跟前,宛若一道深渊,让他们无法再进一步。
可是,他是个俗人啊。
每当享受过少年明目张胆的偏爱时,他就会贪恋。
有时他甚至都会生出为什么他要是皇子,他又是楚家的儿子的念头。
他们要是个普通人,那该多好啊。
游山玩水,纵行江湖,快意恩仇。
不必在朝堂深谋远虑,不必在意社稷黎民,更不必在意世俗的眼光。
可是,这只是存在于妄想。
他是燕赤的五皇子殿下,是大秦的少年将领,是民心所向。
听着楚昱珩的问话,秦墨准备抱他的手顿住,琉璃色的瞳孔映照着他的脸庞。
二人的目光对上,少年的眼神晦暗不明,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移到了他脖子上的疤痕上。
因为没再遮掩,这疤痕的全貌露了出来,从右侧的脖子一直贯穿到左胸膛,在少年人姣好的身材上显得异常明显。
楚昱珩眼里的情绪一时没能收住,细密的吻落在了少年的颈上,眼中的疼惜不再收敛。
秦墨一时没反应过来,任由他对他的脖颈上下其手,可能因为受过伤的缘故,他右侧的脖颈感觉便不太明显。
只有些许痒意。
知道楚昱珩在想什么,秦墨摸了摸他的发,“好了啊,我可不需要你的同情,我抱你沐浴吧。”
楚昱珩长叹一声,撑起身摇摇头,语气低低的,“我自己走。”
然后他看着在他跟前的少年,垂下眸子复而再对上他的视线,接着道,“我没同情你,就是心疼。”
他是在回答刚刚的话。
秦墨扬眉一笑,又是没正形的样子,拖长语调,“心疼啊,那以身相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