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歌耗尽了它的共生菌。”许巍踉跄着靠向树干,左臂伤口触目惊心,“没有真菌支撑,这些改造体活不过三分钟。。。”
营地那边,许沉听到动静飞奔而来,却在看到许巍的瞬间僵在原地。叔侄俩隔着五米对视,空气凝固得能拧出水来。
“你。。。死了。”许沉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亲眼看见。。。”
许巍扯开破烂的衣领,露出胸口一个诡异的符文——由鳞片排列而成,中心处嵌着一小块紫色晶体:“鳞蜕之术。苗疆古巫的保命法,用每日血肉养一副‘皮囊’,危难时金蝉脱壳。”他苦笑着指了指紫色晶体,“代价是加速变异。。。和这块星泪永远长在肉里。”
钟小雨突然跪倒在地,菌耳疯狂闪烁:“地下!有什么东西醒了!”
整座山突然震动起来,隐龙瀑的水流短暂中断。王猛的青铜剑自动飞起,剑尖指向瀑布方向——水流后面的洞穴入口处,石壁正在缓缓裂开,露出后面幽深的通道。
“不是我们惊动的。。。”许巍脸色大变,“是‘守玉人’!他们提前唤醒了地母宫里的东西!”
“守玉人?”洛天阳的《九州镇魔录》自动翻页,停在一幅插图上:七个身着古老服饰的人围着一口石棺,每人手持一块玉璧。
震动越来越剧烈,树木成片倒下。许巍突然抓住许沉的手腕:“听着,归乡会分两派——我们这些被强改造的是‘祭品’,自愿变异的是‘守玉人’。他们相信唤醒地母宫里的那位,就能打开星门。。。”
一块巨石从山崖滚落,差点砸中团队。许巍推开许沉,自己却被飞石擦中后背,鳞片剥落一大片,露出下面蠕动的真菌组织。
“二叔!”许沉想冲过去,被杜岩拦住。
“没时间了!”许巍咬牙站起,“守玉人要用七块玉璧唤醒‘那位’,己经集齐六块。。。最后一块在。。。”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团荧光绿的菌丝,“。。。在活死人墓里。。。去找。。。”
话音未落,山体再次剧烈震动。瀑布完全断流,露出后面黑黝黝的巨大洞口。更可怕的是,洞中传来一声悠长的、如同远古号角般的鸣响,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走!”许巍突然暴起,半人半蜥的身躯爆发出惊人力量,将最近的许沉、杜岩和苏芮推向安全区域,“我来引开它们!记住——活死人墓的守玉人是叛徒,他能帮你们!”
说完,他转身冲向洞口,边跑边用银刀划开左臂,吟唱起另一段血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洞中竟然传出应和的曲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与他隔空对唱。
“不!”许沉挣扎着想追上去,却被王猛和陆沉舟死死按住。
“相信他!”王猛的青铜剑剧烈震动,星图显示山洞里正涌出大量生命信号,“我们得先找到那块玉璧!”
团队被迫撤退。当跑出半里地后,杜岩回头望去,只见隐龙瀑恢复水流,而许巍的身影己经消失在漆黑洞口中。山间回荡着他最后的血歌声,与洞中传出的古老音调交织,形成一首令人毛骨悚然的二重唱。
钟小雨的菌耳突然捕捉到一段信息流,她颤抖着翻译:“二叔传来的。。。他说。。。活死人墓在。。。在。。。”
一阵刺耳的干扰打断了她的接收。菌耳表面渗出金色液体,在空气中形成一幅微型地图——滇缅边境某处,标记着一棵古老的榕树,树下有个不起眼的土包。
“那不是墓。。。”洛天阳突然想起什么,“是活葬习俗!守玉人可能是个活死人!”
许沉最后望了一眼隐龙瀑方向,眼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他转向团队,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收拾装备。我们去会会这个叛徒守玉人。”
当夜,团队在临时营地休整。没人注意到,钟小雨菌耳中延伸出的菌丝,正悄悄在地下组成一个与二叔胸口符文完全相同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