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和沈姝言的恋爱,就像大多数靓男美女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一样,进展得非常顺利。
他们一起看电影、逛公园、在夜市分享美食等,陈子龙初入情场,可能也遗传了陈万霆的痴情,脸上总是挂着傻乎乎的笑容,眼神时刻追随着沈姝言。
不过,陈子龙恋爱后,生活的重心确实也发生了一些偏移。曾经雷打不动的和阿念的“图书馆之约”,渐渐地稀疏了起来。
不过,他依旧很关心阿念的学习生活,偶尔也会来芸香小筑坐一坐,带着玄雷和太极出门遛一遛。
但,那种长时间的、专注的陪伴,确实少了许多。
又逢周末。
“阿念,阿念,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陈子龙一大早就提来不少新鲜水果和精致的糕点,一看就是女孩子喜欢的样式。
原来是今天他和沈姝言约好去猛追湾游乐园,那里有浪漫的摩天轮、刺激的翻滚列车等,算是恋爱的好去处。
陈子龙心细,一大早去买了鲜花,还有路上吃的水果、点心。当然,看到那新出炉的精致糕点,他还是不忘跑来送给阿念一份。
阿念看着他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一首上扬着,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藏也藏不住的快乐。
“子龙哥哥,快去吧,玩得开心点!”
可是……
等陈子龙的脚步声远去,阿念觉得院子里似乎一下子空了下来。
那种空,不仅仅只是声音上的,更像是……心里头某个角落也跟着一起被带走了似的。
她想起小时候,阿奶出门采药了,有时候要一整天,首到晚上才回来。
那时,她常常一个人蹲在草丛旁,对着小蝴蝶说话,对着小蚂蚁说话,对着玄雷和太极说话……孤独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她甚至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呢?
或许是阿念第一次来到芸香小院时,他笨拙又细心的准备着一切。或许是他带她去学校据理力争,又或者是她习惯了常常咋咋呼呼地推门而入……
原来,人一旦习惯了有人陪伴,有人可以依赖……就真的会变得害怕孤独起来。
阿念叹息了一声,坐在台阶上,搂着太极的脖子,喃喃道:
“没关系的……他有他的人生,我也有我的路要走……世界上没有永恒的陪伴,终究要一个人走下去……”
今天的阳光很好。
阿念并没有让自己沉溺在这种情绪中太久,她独自一个人背着书包前往市图书馆,就像她曾经一个人背着竹篓去山上采药一样……人生的路,都要慢慢学会习惯自己一个人。
追上学校的课程之后,市图书馆古籍医书区的角落,几乎成了阿念的“第二个家”。
高大的书架投下静谧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与油墨特有的沉静气息。
陈万霆知道阿念爱看医书,还动用关系,给她申请到了最高图书权限级别,当然还有一处静谧的隔间,鲜有人至。
她埋首于一大堆中西医典籍之中,像《针灸大成》、《伤寒论》、《格式解剖学》、《临床神经生理学》等。
她很快就发现一个现象,这些图书中书页磨损严重的大多是西医临床、外科手术、现代药理学等方面的著作。
而,那些有些悠久历史、博大精深的中医典籍,上面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一种难以言喻的急迫感和不甘,在阿念心中悄然滋生——
她从小到大都在于草药、针灸打交道,自己这条命也曾是阿奶用草药和土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她也曾亲眼见到过,阿奶用草药和针灸救治了很多村民,还有孙爷爷的黔药堂,他的草药与医术深得人心。她曾独自流亡到九天山,也是看着草药和针灸之术,一次次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