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副厂长定性了,他们也不敢反驳。
李怀德继续道:“虽然没偷东西,但翻乱他人办公室,侵犯隱私,破坏工作环境,扰乱生產秩序,影响很恶劣!”
“许大茂同志痛心疾首,愿意为自己的错误承担一切责任。他现在有一个强烈的请求。”
“什么请求?”赵班长配合地问。
许大茂立刻上前一步,带著哭腔,深深一鞠躬:“赵班长!我有罪!我认罚!但我请求组织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我要当面向李开朗副科长赔礼道歉!我要乞求他的原谅!无论他要我做什么补偿我都认!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李怀德適时补充:“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认为许大茂同志这份悔过的心意还是真诚的。”
“小赵啊,盗窃未遂,影响工作秩序,按照厂规该怎么处理?有公开检討这一条吧?”
赵班长心领神会:“有的,李厂长。严重警告处分,大会上公开检討,是基本的。”
“好!”李怀德一拍板,“那就这么处理!不过,本著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也要给犯错误的同志一个改正的机会。”
“检討可以先写,大会是不是要开,最终怎么处罚”他看向赵班长,意味深长地说。
“看看李开朗同志对这份道歉的態度如何,以及许大茂后续的表现吧!如果李开朗同志心胸宽广,愿意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那么处罚的方式上,厂里也可以酌情考虑给予一定的教育、挽救空间。”
“三天!三天时间,看许大茂的表现!这三天让他打扫全厂厕所!深刻反省!”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既认可了必须处罚的原则,又把最终处罚的皮球巧妙地踢给了李开朗的態度和许大茂的表现。
並且把公开检討变成了“先写”,“大会”变成了或有或无、处罚形式可商榷的东西。
最后只落实了一个最不疼不痒的“打扫三天厕所”。
赵班长只能点头:“是,李厂长指示得对!我们保卫科一定督促许大茂深刻检討,打扫厕所,等待材料科李副科长的处理意见反馈。”
“很好!”李怀德满意地点点头,“那事不宜迟,你带上许大茂,现在就跟去一趟材料科。”
“让他当面给李开朗同志道歉!”
他特意强调了“当面”和“现在”。
至於自己,当然是不方便出面。
材料科。
李开朗在赵班长去审讯室后,便回到了材料科。
千金方什么药效,他是一清二楚,以李怀德风流的个性,大概率还是保住许大茂。
除非真的弄不到药,才会捨弃许大茂。
事实就如他所想的。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只见神情略显尷尬的赵班长,地走了进来,身后跟著面如土灰、垂头丧气的许大茂。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整个科室鸦雀无声。
“材料科的各位同志,打扰了。保卫科调查李开朗同志办公室物品被翻动一事,已经有了初步结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眾人,最后落在李开朗身上:“是许大茂同志所为!”
人群发出一阵难以置信的低呼。
虽然之前张奋的话指向许大茂,但此刻由赵班长亲自宣布,还是让不少人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