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撑得住。”景元轻轻摇头,随即看向丹恒,虚弱的脸上勾勒一抹浅笑,“看来咱们过去的默契还没有消失啊……”]
[“……”]
[见丹恒虽然沉默不语,但也没有反驳什么,景元笑了笑,轻捂着额头,疲惫不己着道:“幻胧……真是个可怕的敌人。”]
[“若不是她想将「毁灭」的力量注入我身体,把我转变成虚卒。胜负恐怕还在未定之数。”]
[“多亏丹恒那恰到好处的一枪,重创了与我紧密连接的幻胧,也切断了她和建木的联结。”]
[“原来如此!”三月七轻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表示丹恒拿枪刺景元的时候可把她吓坏了。]
“此战真险之又险啊……”
司马迁的声音里满是后怕,喃喃细语道:“丹恒公子一枪刺得何等关键!若再晚半步,等幻胧将景元将军炼成‘虚卒’,罗浮怕是再无抗衡之力。”
“当年始皇帝崩于沙丘,赵高矫诏,扶苏自刎,核心崩坏之下,天下大乱。”
“若仙舟若失了景元,反被幻胧将其化为利刃,后果比秦末更甚……”
司马迁能够预想到,届时仙舟将士面对昔日主帅,是战是降?
幻胧再掌控建木,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灾难,可以说是差一点就成了万劫不复。
这么想着,司马迁走至案几旁,将竹简摊开,狼毫饱蘸浓墨,笔尖悬停片刻,便在竹片上落下遒劲字迹,字字沉稳,将所见所感凝于简牍:
幻胧者,「毁灭」之徒也,狡黠善变。尝化停云之形,潜于星、三月七一行之侧,伪作亲善,人莫能辨。
其阴怀祸心,窃得药王秘传,潜施邪术,欲以蛊毒疫病乱罗浮仙舟,使众心惶惶,不攻自破。
然其计未逞,幻胧见事败,遂弃伪装,现其真容,厉气横溢。时己建木复苏,“灵气”勃发,幻胧觊觎其力,欲据之以覆仙舟,乃引星河之力为助,星辰为弹,威势滔天。
景元虽身负重荷,仍督战于前;丹恒仗枪而立,与元默契无间。星、三月七、瓦尔特协防左右,众皆同心,共御强敌。战酣处,丹恒一枪贯其要,景元乘势破其联结,建木之脉遂与幻胧隔绝。
幻胧既失所恃,力竭势颓,乃放恶言而去。
当是时,星河渐宁,威压尽散,罗浮之危暂解。论者曰:“非众志凝成壁垒,非元、恒默契破敌,仙舟几为星碎木摧矣。”
遂记其事,以戒来者:当观形而察神,听言而审意,勿以亲善之表疏远祸之征兆,勿因习常之态轻忽藏奸之可能。
若见异而不警,遇疑而不察,纵有甲胄之坚、戈矛之利,亦难抵肘腋之变,此幻胧初能潜身之故,不可不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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