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折子戏中说过,海带开始做药用,最适合部分人食用。
待到如此过去三五日之多,便有人发现,海带一物真有人出售,然现如今实在不多,以至买不到了。
“怎生现今无了?不能再多匀一分出来?”有念念不忘者每日来商队之中纠缠。
实在是家中催得紧,从上到下都等着他拿回去一尝究竟。
崖山商队的人歉意一笑,“实在对不住客人,商队仅有这些,全搭进来,实在是一丝也无。”
这已经是不下十次道歉,话都说利索了!
但他们准备的货不多也是实话,毕竟韶远县存量不多,这些已是全部。
“回航后据实以告,知县大人自有对策!”
第078章商队
一连多日,《三救海船》在京中上演,又衍生出本地唱腔与多个版本,颇为受人追捧,与此相关的海带与崖山商队也被人多次找上门来。
每逢此时,周探风扼腕叹息,为何海带不再多些!
但他同样清楚,这已是韶远县的极限。
江知县仅是养了部分,遭受风雨后损失颇多。好在来得及重新补种,时间紧张之下,只得了几船,再一晒干缩水更少了,本地截留部分,途径江南道时留下一些,还有剩余就不错了!
不得不说,独家垄断生意的确吃香,几日下来,赚取的金银令人大开眼界。
以至于,多年经商过手金银颇多的周领队都为之心惊,恨不能再运一船货来。
近日,周探风即将返航,受于成文的邀请来吃一顿践行酒。
推杯换盏之间,只听身后一桌人谈论最新来的折子戏与岭南海带。
做青衣书生打扮的人惋惜道:“听闻的晚些,再上门时,商队已贩光了。”
能上门买得起海带的,一定是不缺钱的。让两人关注的却不是这人,而是接下来的一道声音。
只听同桌人的声音再起,“事情简单,亲身去岭南道见上一见,吃上一船又何妨。”
青衣书生笑骂道:“好你个胡四,吃两杯酒再听一出戏,竟说起胡话来。岭南岭南,极尽之南陆,岂是那等好去的地方。”
不等第二个声音反驳,另一同行人,做白衣书生打扮的时二低低笑了两声,“杨二,这是你的不对了,胡四可真是去过岭南!记不得了?”
胡四,也即亲身去过岭南的胡晨顿时翻了个白眼,话中撺掇道:“小爷随家中去过两回,你们——呵,不行。”
同样是纨绔子弟,容得了自己废物,但容不得他人支棱,尤其是他们二人竟被人比下去,这能忍?
必然不行!
两人狞笑着以黑历史威胁一番,迫使胡晨应下替两人完成夫子作业的要求。
胡闹一番,又听胡晨低声道:“但去年过岭南时,尚未听闻此事,应是今年出的新事物?”
两人没去过岭南,不知那儿到底出现何等变化,于此事上并未有发言权。
胡晨是纨绔不假,但这种大事他还是关注的——指新出的折子戏。
毕竟纨绔子弟的吃喝玩乐之中最重要的一项是“听曲”,如《三救海船》这等略有奇异又涉神鬼之说的东西,闻所未闻,简直是侮辱纨绔子弟的专业性。
“不消说,肯定是韶远县里折腾出来的。”胡晨笃定地说。
杨二疑惑,这又是哪儿?听着是县名,可他作为州府都认不全的人,这等小县城更是从未听过。
白衣书生时二听着耳熟,正回忆究竟在哪儿见过听过这地名。
胡晨胜券在握地笑了一声,不光是因为这是一件新事物,还因为这一出折子戏里最为关键的“海带”一物。他在韶远县吃过,回京中再未尝过如此味道,自然念念不忘,故而一看便知。
青衣书生杨二扬眉,“仅凭这一点?”太过草率敷衍,以至于有种胡四在戏弄他的感觉。
胡四嗤笑一声,“这点足矣。你去过韶远县便知,这事儿唯独那里做得出来!”
其中只有一点不明,为何当初的“菜”变成如今的“药”,是因晒干炮制过,所以有了变化?
杨二将信将疑,实在是胡晨太过笃定,仿佛亲眼所见,他问道:“你今儿出门用错药了?”
胡四嫌弃地翻个白眼,“去去去,信不信由你,小爷乐得少个人买。”
白衣书生时二却一敲掌心,面色正经道:“杨二,此事可能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