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室内光线昏暗,薄纱屏风被雾气蒸腾,勾勒出浴池里健硕的肩背,男人如山缄默的背影映在屏风上,即便是一团团模糊不清的暗影,仍能看出谢蔺体格的结实健壮。
宽肩窄腰,君子如玉,实在是……很诱人的一副皮囊。
纪兰芷未免有些口干,心里也生出一丝狎昵的心思。
想亲近自家夫君,应该不算罪过吧?
只可惜,纪兰芷如今在孕期,便是想欺压谢蔺,恐怕也有心无力……特别是夫君隐忍克制,绝对不会为她破例。这种时候倒是真如清心寡欲的和尚,忍上七八个月不碰她都没事……
纪兰芷未免有点焦躁不安,她趴在桌上,默默等着谢蔺洗干净身子骨,没一会儿,竟睡过去。
待男人微潮的指肚按在她的嘴角,纪兰芷被那一缕冷意激醒。
纪兰芷茫然抬头,窥见一张精致的面容,男人的乌发倾泻如墨,凤眸狭长,眼皮内敛,许是刚浸过水,肤色很白,薄唇泛红,而一滴晶莹水珠,恰好沿着颌骨,滚向嶙峋的喉头。
谢蔺未干的发尾垂下,轻轻扫在纪兰芷的肩头,湿潮的乌发渗进纪兰芷的外衫里,将她那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褙子濡深、泅透,圆润肩头几乎赤礻果。
纪兰芷轻轻战栗一下,她似乎意识到谢蔺薄唇微抿,想说些什么。
她没有拒绝,她也是有点想的。
因此,纪兰芷故意诱哄一般,低喃:“二哥。”
声音至柔至媚,纪兰芷搔首弄姿,意图摧毁谢蔺的理智。
她主动朝郎君抛媚眼,烟波潋滟,娇柔可亲。
谢蔺没有说话,他看着纪兰芷嫣红的唇,心中焦渴。
他从来不是什么擅忍的人。
身材颀长的男人,俯下身去,掰过小妻子的下巴,逼她仰视自己。
谢蔺的吻落下,绵绵密密,万般柔情。
一缕乌发垂落,晶莹剔透的水珠滴落,顺着纪兰芷凝脂雪颈,一路洇进亵衣镶的绯色牡丹绣花里,小衣兜子的颜色渐渐变深。
男人墨发略有点凉,偶尔触上她的脖颈,纪兰芷被冻到了,忍不住打颤。
她又想躲,却被谢蔺捧住了月定。
他揽住身怀六甲的妻子。
谢蔺心知肚明,纪兰芷怀胎已有七月,胎相虽稳,可她孕期并不好受。
夜里睡得不好,纪兰芷都能难受得掉眼泪,他又怎敢为了一时欢愉,害她有个闪失。
可是,纪兰芷先蓄意蛊惑他。
分明是枝枝有渴求。
谢蔺身为一位好夫婿,自然要好好服侍妻子。
倘若枝枝贪念重……他帮她败火便是了。
思及至此,谢蔺攀着纪兰芷的腰侧,抱起她,男人小心托举妻子,将她稳稳扶到桌沿,防止她损伤分毫。
谢蔺玉琢一般的指骨,勾动裙摆。
衣裳拉拽,层层叠叠堆砌于月要间细细一线,烛光晃动,纪兰芷身后脊骨凹陷的那一块区域,白得晃人眼睛。
女孩儿绸库与衣裳的小带松泛。
轻轻一扯,身外之物尽数剥离。
纪兰芷没了衣布束缚。
雪肤受风,有点冷。
她像是半卷的枯荷,不敢见人。
纪兰芷莫名想躲开,她蜷起膝盖,努力遮挡。
直至,一只骨相清隽的手,展开了她。
“枝枝,别躲。”
谢蔺蹲下身,缓慢地靠近纪兰芷,“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