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臻是不太有所谓。
只要她别在大学里乱晃,找些什么人脉,反过来把她给搞了就是。
沈家很有所谓。他们不希望池于钦的学历太高,又很看重池家高智商的基因。
原本是要办退学的,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才好歹改成了休学。
现在婚没订成,只是池于钦觉着,她大概也没法回去继续念书。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如果能直接拿到学位证就好了。
对她来说,大学也只有这个东西有点意义。
别的,她在池家学过。更前沿,本科阶段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接触到的。
思考着自己接下来人生的规划,池于钦眼前冷不丁多了一个箱子。
被唐臻换过的新管家“恭恭敬敬”的把箱子递到池于钦手里。“这是家主大人交代给您的。”
池于钦瞥她一眼,打开了箱子。
一整箱手套。新旧混杂。
“要我洗?”池于钦不太看得懂,还是多问了一句。
“家主大人没有说。”
池于钦只好应下。
好一个家主大人。
唐臻,唐总,唐董事长,池家家主。
这么多头衔堆在她这表面柔弱得好似菟丝子的协议情人身上,多么的不可思议。
也嘲讽得让池于钦发笑。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池无霜怎么想的。
为什么会对唐臻这样痴迷,为什么一点东西都不肯留给她。
就算她们之间没有母女的爱,也该有家族的一份责任。
咎由自取。池于钦想到宴会上听见的词。
真是贴切,形容池无霜,也形容……池于钦自己。
池于钦按照自己的理解,分批给唐臻洗着手套。
她没兴趣分析唐臻的意思,心思不免往初见着手套的时候飞。
当时她才17岁。或许都没有。
秋天尚未彻底夺权,夏日的余热烧得夜晚也烫,白天也难熬。
还是上高中的年纪,池于钦不是好学生,她逃了学,回家拿她的钱包。
花园里,她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妃色的旗袍,如火焰玫瑰。
立在玫瑰圆里,几乎和它们融为一体,却有着花草没有的灵动,媚骨中又带了一丝优雅。
光看那气质,就吸引着年少的池于钦,屏住呼吸,悄悄往那边挪步子。
“难得啊,又几个星期没看见你了。”日子过得安稳。
要不是身后还有俩黑衣保镖跟着,程泠歌都快忘了池于钦的处境了。
“陪唐臻呢。也没什么不好,我都长了几斤肉。走吧。”
池于钦挽上程泠歌的手腕,苏木瑶在旁边跟着。
还有两个朋友也要来蹭午饭,晚些到。
三个少年人逛着商场,偶尔说说话。
她们说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到保镖的耳麦里,唐臻在庄园里,一边侍弄那些玫瑰,一边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