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鎏月歪了下脑袋,不太明白他此言何意。
“是命。”穆悌眸色愈发的幽暗,“你与人走散,误入天星台,见到我,这也是命。”
鎏月眸色闪了闪,随即想起了他方才那句,“在你儿时,我还抱过你。”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眸子。
而穆悌轻笑一声,似是并未在意:“万般皆是命。”
前几日鎏云过来时,同她说起过去平王府的事儿。
她当时还说呢,贺庭翊不可能是那个人,她已经确定了。
这个寝殿早已被收拾了出来,被褥烛灯一应俱全。
二人屏退了下人,便也坐在了榻边,鎏月忍不住问:“陛下是怎么死的?”
他们二人离开苗疆,来到了中原,在一次秋日诗词大会上,宋月吟获得了魁首,又因为本就貌美,直接被中原王强行带去了后宫,与穆悌分离。
穆悌没有办法,他离开苗疆时,施蛊的能力已经被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群官兵将宋月吟给带走。
仔细听穆悌说完,鎏月这才是明白了个大概。
当时的穆悌爱上了一名身处苗疆的中原女子,二人也都你情我愿,可身为祭司,感情这事本就是奢侈。
“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横竖他对我实在是信任,我便想了个法子,将他伪装成了暴毙而亡,没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
鎏月点点头,总算是弄清了自己的困惑。
不过,还有一事。
国师笑了笑,道:“我知晓,你一时间很难消化此事,在你儿时,我还抱过你。”
“那你为何会成为中原的国师,现在的祭司又是怎么回事儿?”鎏月眼睫轻颤,连忙问道。
但,依然强势。
萧屿澈眼眸微眯:“点心里被下了毒,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了贺庭翊。”
“平王?”鎏月神情一顿,埋头思索着。
可鎏云的话却又让她迟疑了几分,“可就算他不是那个人,他也有那根簪子,定然与那个人有所关联,若想知晓那人是谁,还得问他。”
这话深深的扎进了她的脑海中。
对于鎏月的主动,男人似乎很是惊讶,顿了片刻,伸手搂住了她的肩。
“嗯,这几日便要委屈你宿在此处了。”
他想了法子,历经千辛万难才入宫,取得了中原王的信任,得了个国师的位置,可那时他才知晓,宋月吟不肯就范,就在几日前,于后宫郁郁而终了。
对此,穆悌显然是不愿相信的,他跑去了宫人所说的乱葬岗找到了宋月吟的尸身,这才将人带回来,封存在了冰棺内。
鎏月瘪瘪嘴,心里依然觉得他在故作高深。
什么命,明明是可以人为改变的,若穆悌当时不说让她嫁过来,她说不定早就跑掉了。
这时,那丧钟总算是响了起来,许久才停下。
鎏月眼睫轻颤,神情复杂地回想着。
对此,鎏月也并不太抗拒,只是这种被禁锢着的姿势,令她略有些难受。
不过,他近日动作轻柔了许多,会在意她会不会疼,不似往日那般粗鲁了。
当鎏月在太极殿门前站定,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殿内的气氛极为凝重,令她不自觉地心里打起了鼓。
远远的,萧屿澈一眼便看见了她,忙阔步穿过大殿,在她身前站定:“跑哪儿去了?”
她脸色变了变,不悦道:“那你当时为何要让我嫁给摄政王?”
闻言,穆悌神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灵璇,你对长辈就这个态度?”
长,长辈?
说罢,他转头吩咐了几句,便带着鎏月往一个方向走。
此时的气氛确实怪怪的,哪怕是萧屿澈的脸色也怪怪的,难不成是真如穆悌所言的那样,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