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李清苑的神色黯淡了许多,后面的话一时?说不出口了。
“侯爷不是一向胆大妄为吗,”李清苑将茶杯转了转,而后慢慢的喝起来。
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样的意味儿来。
“你就真不怕李清芸将你的位置给抢了,”程华郡主看着她的脸色道,很?多人都在暗中传言她的位置怕是要被李清芸给夺走了。
“他们两?个本来有情,我本来就该退位让贤罢了。”
“你可?不能这样犯傻,”程华郡主凑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才是候府真正的夫人,凭什么退位给那李清芸,而且你以?为那李清芸真是一个好性子吗?前几日李清芸出去,诚意伯夫人嘲讽了她几句,这次在宴会上,她很?是刁难了诚意伯夫人一番,让她丢了大脸,禹王妃想?劝来着,那候府的管家嬷嬷还跟着添油加醋,后来诚意伯夫人是气昏了回去的。”
“你想?想?诚意伯夫人只是嘲讽她几句,她就这般阴阳怪气,如果?今后,她不是勇毅候的第一任夫人,我说如果?啊,”
程华郡主觉得?自己可?能会伤了李清苑的心,所以?不停的强调如果?。
“你到时?候就是别人攻击她的靶子,她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你。”
“郡主,我知道你是对我好,”李清苑道,“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大不了我再次回到庙里,度过余生罢了。”
“你真的是,”程华郡主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能就这般退缩呢。”
“郡主你不懂,”李清苑苦笑。
看着她这副为情所困的样子,程华郡主内心感叹,凌路隐到底是何德何能啊。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为何李清苑看不出来,这不是说明李清苑傻,反而恰恰说明,她是真的太喜欢凌路隐了,反而眼中揉不了沙子。
想?到这里,程华郡主又是心疼又是气,“李清芸这般得?意,实在不行,你就再搭上一个更尊贵,比如陛下。”
“郡主!”一旁的嬷嬷轻咳了一声,这是一个郡主该说的话不成。
程华郡主身子一僵,转过头看了看后面的嬷嬷,“嬷嬷,你就不能让我们想?想?美事?儿不成?”
“郡主,有些话不是您这般身份可?以?妄言的。若是再说,老?奴回去就要和夫人说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程华郡主没好气道。
见此,李清苑不由得?笑了,看来程华郡主最近的日子颇为水深火热,被她的母亲管家的很?是严厉啊。
几人好好讨论了一番,程华郡主离去的时?候说道,再次握着她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一定要再好好想?一想?。”
后来实在是她身边的嬷嬷忍不住了,才将她拽了回去。
“我知道,”李清苑忍住笑,“你放心吧!”
不过在梨儿的目光注视下,她还是脸色慢慢收紧,叹了一口气。
……
这日,陈氏过来,面色为难,“清苑啊,有件事?可?否让你帮帮忙。”
李清苑站起身来,“母亲请说。”
“礼部尚书的母亲这几日过八十?寿诞,我们思量着买一件贺礼,而那礼部尚书最喜欢一些古董。你在候府里待了这么久,总比我们知道多一些,这是我们筹措的银两?,你帮我们去珍宝轩买一买。”
李清苑面带犹豫,“这恐怕不妥吧。”
陈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父亲这几日正忙着,你难道不能为我们分分忧吗?”
她说的极为可?怜,甚至开始眼眶发红。
李清苑被说动了几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带着下人来到东街,但不知为何,却迟迟找不到陈氏所说的珍宝轩在何处,一时?摸不着头脑。
“夫人,”一个掌柜的刚出门,就看见了那位夫人,登时?眼前一亮。
对于?这位夫人,她印象极为深刻,当时?那侯爷拿出的珍贵绸缎让她见所未见,只远远听闻过,价值千金,可?就是为了给这位夫人做几件衣服,豪奢至极。
可?惜的是,只是那么一次,便?再也?没有机会见这位夫人可?。
如今遇到了,她的身边没有跟着那么多的丫鬟,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这倒是一个卖好的好机会。
“夫人,您还记得?小的吗?”她当即冲出了店铺。
李清苑一愣,而后才认出,她是曾经为自己做衣服的掌柜的,委婉一笑,“今日不曾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