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脊道:“闲话不说,情况如何?”
“我去查了关隘的通关记录,李执事于前夜往临水县方向去了。可是我连夜去了临水县,暂时还没找到他的踪迹,恐怕他已经逃出山阴躲了起来。”
沈亭山问道:“临水县的通关记录可有记载?”
尹涛面露难色道:“没有。但属下查了,临水县四周小路繁多,且大多没设关卡。想来李执事就是看中了临水县这个漏洞才会逃往那里的。”
“你就如此笃定李执事逃走了?”沈亭山狐疑道。
尹涛低下头,尴尬地说道:“属下也是根据巡检司衙门的通关记录猜测的。”
沈亭山正色道:“可据我所知,李执事幼时是逃荒到山阴的,按理说,他是流民,根本没有户籍。没有户籍,拿不到路引,走官道码头的话,根本出不了山阴。”
陈脊问道:“昨日码头的关隘记录是怎么回事,谁负责这个事。”
尹涛咬了咬唇,请罪道:“是属下失职,竟没有察觉此事。我这就去将负责此事的差役捉来。”
沈陈二人步入衙门大厅静候,不多时尹涛已将人提了来。
他左手将差役提起,随手扔到了陈脊面前,“说吧!”
“各位大人,那姓李的执事是我放过关的,记录都在这呢。”
被尹涛抓来的差役颤巍巍地将记录递出,沈亭山伸手接过后未看,递给陈脊,“请堂尊过目。”
记录确实写得清楚,陈脊仔细观其字迹也没有后补或者修改过的痕迹。
他向沈亭山点点头,沈亭山当下会意,又对差役问道:“那李执事并无户籍,那他是凭何路引过关的?你倒是与我说说。”
差役:“没……没有路引……”
“没有路引就敢放人过关!”沈亭山忽然加重了语气。
差役一下懵了,跪在地上发抖,想不出辩驳的话来。
沈亭山的目光犀利起来:“问你几句话,你要如实回答。”
差役怔了一下:“大人请问。”
“过关时李执事是何装束?身上可带了东西?”
差役低头沉思了一会,支支吾吾道:“深灰色长袍……戴着纱笠。身上……身上没有东西。”
“身上没有东西……”陈脊低声嘟囔着,头又疼了起来。
“这么说你并未见到他的面容?”沈亭山问。
“大人饶命!”差役顿时叩地乞道:“夜里码头风沙大,我心想戴纱笠也正常,就没有没有认真核查。”
“你!”陈脊此刻如鲠在喉,想要说些什么又憋了回去。
沈亭山接着问道:“你可有看见他的手?”
“手?”差役回忆道:“有,那日他登船时险些摔倒,我扶了他一把。”
“他手上可有老茧?”
“虎口有,其他地方好像没有。”
“身量,年纪如何?”
“身量大概六尺,年纪三十上下。”
沈亭山不禁微微凝眉。他本来疑心此人头戴纱笠恐怕并非李执事本人,可若差役描述属实,那么这人也并非李氏口中所说的“黄柳生”,难不成此案还有第三人?
沈亭山又向尹涛问道:“那李执事住在何处你可知道?t?”
尹涛道:“我现在去查。”
陈脊止住他:“不必查了,我知道。他替我父亲置办丧仪,我曾去过他家中,在中街柳条湖附近。”
“中街?”尹涛惊叹道:“中街可是整个城镇的中心地带,左右四邻非富即贵。”
沈亭山对陈脊道:“我们先去看看情况。”说着又转头看向尹涛:“这个差役交给你处置。”
尹涛领了命后,沈陈二人又急匆匆赶往中街李执事家中。
第十九章不该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