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莘又笑,“那酒倒在地上,月亮转移到我身体里,所以我醉了。”
侍女羞恼道:“公子!”
她现在才听懂,公子在对她胡说八道。
用食过后,凌莘慢腾腾朝韩施书房走去,小侍女有意跟随,被他拦下来,“你昨晚照顾我一夜,现在去歇一会儿。”
侍女道:“奴不累。”
凌莘哄道:“我替你累,去歇一会儿。”
侍女只好依言行事。
韩施门口没有人值守,不知道上哪儿偷懒去了。
他自认为十分客气地敲了敲门,“韩相。”不等里面应声,直接推门进去。
韩施坐在案后,高摞的竹简几乎将他淹没,抬眸看到凌莘,笔一掷,“何事?”
凌莘嬉皮笑脸道:“我来看看你。”
韩施道:“无事便出去。”
凌莘道:“有有有。”他往地上一坐,挑起话头,“昨晚是你送我回房?”
似是回想到了什么,韩施脸色一瞬间变得说不出的怪异,语气顿时冷淡,“嗯。”
低头执笔,继续在竹简上写画。
凌莘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兴致昂扬道:“你这几天去了哪里?”
“宫里。”韩施淡淡道。
凌莘自言自语道:“怪不得这几天你都没过来。”
韩施道:“我为何要过去?”
凌莘道:“你不过来问我赵则跑路的具体细节?”
韩施停笔,“不必。”
“为什么?”凌莘试探道:“你们查出来了?”
韩施不语。
凌莘高兴道:“没有查出来?是不是?”
他只差没哼起歌了。
韩施看向他,“你莫要忘记,你是宫里的人。”
凌莘振振有词道:“赵则对我比王上对我好,谁对我好我就偏向谁。”
韩施不留情道:“赵则丢下你走了,在你受伤之时。”
凌莘嘀咕道:“我叫他走的,是你们伤了我,真论起来,你们对我坏透顶了。”说完,他偷瞄一下韩施的脸色,道:“不过你救了我,这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韩施挑眉,似是对他说出这番话感到极为意外。
接着便听他又道:“我无以为报,只能留在你身边做牛做马报答你。”
韩施重复道:“做牛做马?”
凌莘郑重其事点头,“做牛做马。”
韩施道:“我不缺奴仆。”
凌莘嘿嘿一笑,“但是你缺一个知冷知热贴心温暖的奴仆。”
韩施道:“亦不缺。”
凌莘道:“一定缺。”
他狡黠地冲韩施眨了眨眼睛,“要不然你为什么救我?”
韩施默然片刻,“是你央求我救你。”
凌莘笃定道:“你是会听别人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