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过来,皱眉警告道:“你莫要扰人。”
凌莘扔掉瓜子皮,昂起脑袋,“我等韩相出来。”
男子不再理会他,靠着墙边,双手抱胸闭目养神。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男子不耐烦睁开眼,扭头,“闭嘴。”
凌莘摊开手,手心一把瓜子,邀约道:“吃不吃?”
男子面无表情看着他。
半晌。
角落里蹲了两个人,满地瓜子皮。
“咔嚓咔嚓,”凌莘吐掉瓜子皮,眼睛瞪得溜圆,“所以你们家大人的第十一房妾室偷钱跑了?你家大人要死要活,还声称只要她回来就既往不咎?”
啧啧,说是痴情人吧,这都十一房妾室了,说是负心人吧,还懂得要死要活,真是难评。
男子闷闷道:“那十一房妾室长得最是美貌。”
凌莘瞅他一眼,瓜子皮随手往身后一抛,漫不经心道:“看上人家了?”
男子不作声,良久,“倒也不是看上,只是她生得实在美貌。”
凌莘接道:“所以很难不心动是吧?”
男子让他挤兑得再度横眉,“大人常常赏赐美姬给我们,不过区区一房妾室,心动又如何。”
凌莘嘀咕,“你们搁这儿搞人口买卖呢。”
男子愤愤抓了一把他手里的瓜子,下结论,“我们与大人,向来不分你我。”
凌莘质疑道:“你们关系真的那么好?”
男子斜睨他,“寻常人等如何懂得我们的感情?”
凌莘嘟哝,“搞基就搞基,跟我炫耀上是几个意思。”
“咔嚓咔嚓。”
“对了,赵齐两国现在关系如何?”凌莘脑海中忽然浮现那个书案后头勤奋的小少年,不禁问道。
男子摇头,“难舍难分。”
凌莘诧异,“变得那么要好?”
男子道:“打得难舍难分。”
凌莘:“……”
一句话说完行不行。
“自前些日子,两国打起来,这战火就没歇过,听闻赵国公子因此连夜逃回赵国,唯恐遭受牵连。”男子言语间有一股不甚明显的嘲讽。
凌莘不服气道:“两国打起来,生活在齐国的赵国公子肯定会遭殃,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他又不是傻子。”
命都快没了,谁还顾得上体面。
男子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咔嚓咔嚓,”凌莘问道:“最近还有什么大事?”
“阵前倒是有一桩,”男子呸呸两声,吐掉粘在嘴唇皮上的瓜子皮,道:“本来我们这一战快打赢赵国了,有一名小兵在开战时趁着混乱,杀掉了我们一名大将军,叛逃赵国,王上下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正全力追捕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