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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第19页）

nbsp;nbsp;nbsp;nbsp;她走至他面前，目光微垂，脸上被阴影笼罩着。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在等凌司辰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决定。

nbsp;nbsp;nbsp;nbsp;她决定不再瞒他。

nbsp;nbsp;nbsp;nbsp;所以她说：“我去找我的仇家了。”

nbsp;nbsp;nbsp;nbsp;一双大眼睛映着日光的金辉，透着些许水润的光。

nbsp;nbsp;nbsp;nbsp;“仇家？”凌司辰怔了怔。

nbsp;nbsp;nbsp;nbsp;“嗯。”姜小满点点头，“一个作恶多端的人，曾经害过我和我的朋友。但他不在那里，我便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很认真，也没有一丝隐瞒。

nbsp;nbsp;nbsp;nbsp;凌司辰走上去，双手扶住她的双肩，“这般危险的事，为何不告诉我？”

nbsp;nbsp;nbsp;nbsp;“抱歉，事出紧急。”少女抬头，强撑着挤出一丝微笑，“我现在不是来告诉你了吗？”

nbsp;nbsp;nbsp;nbsp;她的语气尽量平静，笑容也尽量柔和，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却掩不住忧伤。不知这忧伤来源于何处，却让凌司辰心里猝然一紧。

nbsp;nbsp;nbsp;nbsp;他目光深沉，转而坚决：“以后，我跟你一起去。”

nbsp;nbsp;nbsp;nbsp;如今四大魔君他见识了三个，哪个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剩下的一个，更是毁了岳山。

nbsp;nbsp;nbsp;nbsp;世道太乱，他舍不得她受伤。

nbsp;nbsp;nbsp;nbsp;他伸出双臂想抱住她，却被姜小满轻轻推开。

nbsp;nbsp;nbsp;nbsp;她抿了抿唇，却没能开口，只是看着他，微微呼出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空气安静下来，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卷起红裙与白衣的衣角，玉柱下影影绰绰。

nbsp;nbsp;nbsp;nbsp;沉默中，两人似乎都在酝酿着什么。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攥了攥袖子，“我有事告诉你……”

nbsp;nbsp;nbsp;nbsp;凌司辰也同时出口：“我也有话同你说。”

nbsp;nbsp;nbsp;nbsp;两人相对一怔。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眉眼弯弯，“你先说吧。”

nbsp;nbsp;nbsp;nbsp;凌司辰望着她的笑颜，原本已在唇边的话语竟生了迟疑。他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在那盈盈秋水中寻出答案。

nbsp;nbsp;nbsp;nbsp;良久，他才轻轻开口，声音低而温柔：“你能不能……留在岳山，留在我的身边？”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这段时间动荡危险，蓬莱的情报不准确，四个魔君都现世了。个个都残暴、凶狠，已经伤害了我身边的人……我不能再让你受伤了。”

nbsp;nbsp;nbsp;nbsp;他见过魔族的手段，而今自己已成他们的目标。倘若魔族想再从他身上夺取什么，下次抓的人，恐怕就不是菩提，而是对他更重要的人。

nbsp;nbsp;nbsp;nbsp;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若你能留在岳山，我便哪儿都不去。守着你、护着你就好，从此再和魔族没一点关系。什么南渊同盟，什么北渊少主，什么土脉承扬，全都滚一边去。】

nbsp;nbsp;nbsp;nbsp;但这些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依旧看着他，那双眼睛不再如平日般澄澈，而是第一次，呈现出凌司辰看不懂的颜色——深邃如棕，又幽暗似墨。

nbsp;nbsp;nbsp;nbsp;“如果我说不呢？”

nbsp;nbsp;nbsp;nbsp;“小满——”

nbsp;nbsp;nbsp;nbsp;凌司辰刚要开口，便被她葱白的指尖轻轻抵住了唇瓣。那微凉的触感令他一顿。

nbsp;nbsp;nbsp;nbsp;“凌司辰，你想好了再说。”

nbsp;nbsp;nbsp;nbsp;她的声音依旧清灵，却与往常有些不同，“你仔细想想，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要告诉我吗？”

nbsp;nbsp;nbsp;nbsp;凌司辰垂下眼眸，睫毛映着辉光，在下至投下一片暗影。姜小满放开手时，他抿了一下方才她按压的上唇，喉结微动，未尽的言语卡在胸中，最终化作一句低沉的：“没有了。”

nbsp;nbsp;nbsp;nbsp;“真的？”

nbsp;nbsp;nbsp;nbsp;“真的。”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里面的光慢慢黯淡下去，像是被什么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