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谢松亭说了一个字,又卡了壳。
他实在说不出口。
席必思的迁就让他无所适从,只会更觉得自己过分。
明明席必思不该这样,他从没想过席必思的追求如此低微,他以为只会有人这么追席必思。
温水煮青蛙一样。
不至于让人逃离,却微微发烫。
他感觉自己要被心甘情愿地煮死了。
谢松亭无法控制地想,如果是别人,他会不会也这样?
自己只是碰了巧,遇见他这么好。
“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席必思微微皱眉,指腹擦过他下颌,“想什么和我说说?”
谢松亭抿了抿唇,摇头打开他的手,说:“瓦罐汤该好了。”
“今天你不说我不走,让锅自己在炉子上烧烂吧。”
谢松亭拧眉,不赞同地说:“别和我耍无赖。”
“要么你试试和我拼体力,从我怀里跑出去那可以不说,要么我们耗着,等你说了我再去守锅,选择权在你。用不用我把你手机拿来?等厨房炸了方便我们打119。”
谢松亭觉得他真是疯了,最后那点抵触也消失不见,立刻说:“你让我说的,再让我看见你冲别人笑你再也别进这个门,我说到做到。”
席必思满意点头。
“好,下次你看见我冲谁笑你把我嘴粘上。”
谢松亭被他拉起来,还在消化刚才自己说出口的话,抱着他的人确认他站好了,松开手火急火燎奔向厨房。
他听到那人在厨房里打开锅盖,松了口气。
“还好汤没事……”
谢松亭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很轻地笑了。
吃过晚饭,席必思正洗碗。
他给自己买了条围裙,前面带个兜,不过从来没用过这个兜。
谢松亭走进厨房。
席必思:“有事?”
谢松亭一语不发,很快向他兜里塞了个东西,转身就走。
席必思顾不上手上湿滑,拿起一看。
是把钥匙。
这间房子的备用钥匙。
“能不能给我亲一口?”
远远离开的人声音凉凉的。
“做你的春秋大梦。”
晚上谢松亭洗了个澡,只吹了发根。
后面大半头发还半湿着,他懒得吹,就这么睡下了。
席必思洗漱过,走进屋在床边坐下。
他伸手一摸谢松亭的长发,还潮湿着,把拆开的快递放在床头,拿风筒给谢松亭吹头发。
头发像谢松亭的枝叶。
这几天吃得好,洗过之后没有以前毛躁,泛着光泽,在卧室暖黄的光晕下闪着亮。
席必思以手穿过他头发,轻轻一捻末梢,确定都干了,把风筒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