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锈红色卫衣,带着一些嘻哈风,正面纹绣着一串灰黑色“Somehow”的英文字符,因为女孩胸脯天然的起伏,将安娜矫健的躯体线条拉扯得越发精神;圆领口两条帽带,搭在微微露出一小段小麦色的肌肤上,和两条秀丽的锁骨搭配出一段迷人的风情,性感里又有一些调皮;稍微有几个破洞的灰白色做旧七分紧身弹力牛仔裤,上半段包着紧致饱满的臀瓣,圆滚滚又特别弹翘,还有大腿那绷紧细致的肌肉感;下半段却散开形成个小喇叭腿,露出一段奔放精致的脚踝,很随性;蓝白拼贴的Redox中帮休闲篮球鞋,更给她带来了活力四射的运动气息。
其实,这也不过是安娜日常的衣着风格而已。
时值初冬,以河溪的气候,又是室内,怎么都不至于包的严严实实的,但是这样的打扮当然也不会裸露太多的肌肤,勾勒太多的曲线。
但是安娜依旧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太性感了?
卫衣是不是已经包出来自己的乳房形态?
锁骨和肩膀会不会露的太多了?
甚至连破洞牛仔裤那个小洞眼里裸露的肌肤,都会不会太惹眼了?
她这么想的时候,并没有一丝一毫那种漂亮女孩常有的,对于自己身体资本的娇羞、得意或者自矜;而是真真切切的不安、羞耻和屈辱。
此时此刻,她一点都不希望自己和“性感”这类的词有任何关系。
说得极端一点,她甚至都不希望自己是个女人。
因为,她的手机里,有一条看上去像是亲热暧昧的男友发来的信息:“你在屏行?来我房间找我玩啊,莫斯科楼616房,穿漂亮点。”
因为,她就站在屏行会所员工宿舍区“莫斯科楼”6楼的一间环境还算不错的单人员工宿舍房间里。
因为,她的对面,笑咪咪的坐着的,是一个皮肤黝黑、个子挺高、身材矫健、肌肉线条分明、理了个板寸头,穿着一身还算像模像样的工作西服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工作西服还很整齐,其实只是松开了领扣,并不会露出多少脖领,当然更不会看到他的肩膀。
但是,安娜仿佛依旧可以看到,这个男人肩膀上的那只红色的蝎子;仿佛依旧可以看见,那蝎子高高翘起的尾钩,闪耀着猩红的毒汁。
自己女孩的一切美好,衣裳、躯体、线条、风格、肌肤、骨骼,自己的一切青春或者靓丽,婀娜或者明秀,在这个笑眯眯看似无害的男人这里,都只是供他淫辱,任他奸污,为他提供额外摧残快感的催化物而已。
……
但是她没办法。
一方面,她落在这个男人手里的“东西”已经越积累越多,甚至已经多到让她麻木了。
裸照、自慰视频、暧昧短信,甚至还有借条。
另一方面,即使没有这些,对于眼前这个笑嘻嘻的似乎也不过是个普通保安的男人,她已经产生了一种无法克服的本能恐惧。
打不过他,也斗不过他。
被他捏住所有的要害。
被他调戏耍笑间,肆意的尽兴玩弄。
这个叫张琛的男人,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流氓混混,但是他那平时藏起来的尾钩锋芒……就是会让她恐惧。
自己就像是被他俘获的战俘,从输掉最初那场战斗开始,除了乖乖的让他享用身体、凌辱魂魄、折磨人格、奸污贞洁,献上属于女孩纯洁的身体,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淫玩奸辱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当然,即使是象征性的,她也要挣扎两下。
“你这种时候叫我来干嘛?你别太过分了。我……晚上还有事。这里的周总约我来聚餐的……”
坐在对面的张琛,笑眯眯的,乍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他也没有回答安娜的话,而是挠挠头、别别嘴说:
“你还没回我消息呢?”
“什么?”
“我说,你还没回我消息呢。我发给你信息,你要回复啊……我的宝贝儿。我们说好的。”
安娜的身体几乎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不仅仅是被他这声肉麻的“宝贝儿”羞辱到了,也是被他的要求,又一次戳到了痛处。
“要回信息”这是张琛给自己定的“规矩”之一,却也的确是她遭受羞辱和被控制的一种非常有效的手段。
但是她真的没得选择。
这就像是毒品,你每吸食一次,唯一缓解的办法就是吸食更多。
她当然可以装傻充愣,可以讨价还价,可以抵赖补充,甚至可以谩骂或者逃跑,但是她知道,无论她做什么,都只会再一次加强这个男人的兴趣,或者提高他的快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