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呈洲说:“明天。”
“今晚。”陆菡冷笑一声:“今晚必须给个答复。”
说完陆菡挂断电话。
陆呈洲紧了紧眉头,回到梁姜玥跟前,换了一副轻松的语气,说:“抱歉,医院那边又有事,我得过去一趟,我让许江送你回家,你在家等我,好不好?”
梁姜玥什么都没有多问,说:“好,你去忙吧,注意安全。”
陆呈洲的目光似深潭,撩开她脸颊的碎发,轻轻落下一吻。
温柔得像春天的风。
梁姜玥突然很想掉眼泪,在他走后,望着他下山的背影,她静默无言擦掉眼角的眼泪。
和她在一起,他真的很辛苦。
她不明白,为什么命运要如此作弄人。
陆呈洲赶到医院,陆菡早就等待多时,跟他直接挑明了,说:“医生说了,母亲的情况需要开到动手术,这段时间,我希望你不要再找事情,医生说了,母亲的情况不能再受到任何惊吓,希望你和梁姜玥到此为止。”
走廊上,寂静无声,这是私人医院,为了给陆夫人安心静养,陆家将一层包了下来,这一层楼没有其他病人。
陆呈洲看向她,眸光平静无波。
“你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回来帮你们收拾烂摊子的,你更不用觉得这事因我而起,要说错误,梁姜玥她爸也不是什么好男人,既要又要,只不过他走运,死得早,一了百了,我还是那句话,我对梁姜玥算好了。”
陆菡理直气壮,态度高昂:“艺术生一年几十万的学费,培训费,我一样不落都给她,她出国外读研,我还给她打理国外艺术界的关系,找画商,想帮她在国外艺术界闯出名头,这些都是真金白银往里面砸钱。”
“车祸撞死人一条人命不过几十万,不到一百万,陆家和我在梁姜玥身上投入早就超过一百万了,她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陆呈洲什么还没说,陆菡先絮絮叨叨一堆,他冷冷勾唇,下棱角生冷,说:“不用偷换概念,车祸闹出认命不止赔钱,你还得坐牢。”
陆菡不屑轻呵,“所以呢,是我开车撞死她父亲的?搞清楚,没人要他救我,是他自己非得救我,他完全可以不管我死活。”
“不要得了便宜卖乖,人已经死了,还是为救你才出事。”陆呈洲一点点抓住她的逻辑漏洞,毫不客气指出,不惦记亲姐弟的关系,一点面子不给。
陆菡也不惯着他,她就没受过什么气,自然不会忍气吞声:“总之跟我无关,要秋后算账去找她父亲,而且我也做出了补偿,钱可没白给,她有今天,也是靠陆家,靠我。”
“当然,我承认没有做好一个养母的责任,你不能要求我十全十美,我自己都顾不好自己,怎么去照顾一个跟我毫无血缘关系的梁姜玥?简直是一场笑话。”
“你轻飘飘几句话就想轻易撇清关系?陆菡,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陆呈洲眼眸渗着寒意,目光阴鸷,浑身散发低气压。
说白了,陆菡是精利主义,她想的从来只有自己,不会替别人想,自己是第一位。
“你也知道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所以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和她搞乱搞男女关系,这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外头多少人虎视眈眈,陆呈洲,你有多高尚?多有道德?我们俩半斤八俩!”
陆菡仗着自己在道德制高点,她觉得自己没有明显过错,对梁姜玥做出了补偿,于情于理,她能站得住脚,问心无愧,反倒现在问题出在陆呈洲身上,
“陆呈洲,是你毁了这一切,你把梁姜玥架在火上烤,当年她要是听家里的安排,找个好人家结婚,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陆呈洲从来不打女人,更不会和女人吵架,但今天,他着实被陆菡的话气到,顶了顶腮帮子,沉声说:“陆菡,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陆菡高傲仰起头,说:“不用对我那么大敌意,怎么说我是你亲姐,呈洲,趁事情还有可挽回的余地,你要是个男人,和姜玥断了,让一切回到正轨。”
“晚了。”
“什么?”
“我和姜玥已经注册登记结婚了,谁也拦不住。”陆呈洲毫无感情浅浅勾了唇角,异常冷静。
陆菡说:“你疯了?你还真敢!”
“做都做了,怎么了,既然你让姜玥失去父亲,那就把你弟弟赔给她,一报还一报。”
“你鬼迷心窍啊,你真的疯了,要是妈知道,你是不是想气死她!”
“你刚不是说了,我们俩半斤八两,何况姜玥单身,我也未婚,我们俩可不是乱搞男女关系,我对她本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陆菡是了解他的,他从小到大就不是喜欢乱搞男女关系的人,之前就谈了华臻一个,作为姐姐,多少还是了解他的,当得知他和梁姜玥好的时候,她有预感很不妙。
事实证明,预感是对的,果然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