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放大镜——这是他当历史系研究生时的习惯——对准碎屑,瞳孔骤然收缩:"这是。。。。。。青铜器残渣?
和黑市预告册上的纹路!"
"预告册?"慕云真的脚步顿了顿,"你是说拍卖会那本?
我师父失踪前也收到过一本,后来。。。。。。"她没说完,低头翻背包,取出本边角磨损的旧册子,"你看第三页。"
陆昭接过,泛黄的纸页上印着只青铜鼎,纹路和双鱼佩的阴阳鱼、《黄泉引路灯》的焦痕重叠——正是昨夜他在篝火旁想到的星图!
"那是太初之魇的封印阵。"林逸突然插话,声音沉了下来,"十二怨骨对应十二星位,凑齐了就能解开封印。
我们在九嶷山拿到的第一块,在黑市拍到的第二块。。。。。。"他没再说下去,指了指前方。
雾气突然浓重起来。
陆昭眯起眼,看见山坳尽头浮着团黑雾,像团化不开的墨,连鸟鸣都被吞了进去。
风卷着腐臭味扑来,是烂鱼肚混着烧纸钱的味道,熏得人直犯恶心。
"到了。"林逸的声音发紧,"酆都城外围的幽冥雾,能迷人心智。
大家手拉手,别松开。"
陆昭刚抓住慕云真的手腕,就听见尖叫。
是女人的尖叫,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刺响,从雾里钻出来。
紧接着是重物砸地的闷响,七八个身影跌跌撞撞冲出来——是村民,穿着蓝布衫,裤脚沾着泥,可他们的眼睛全是白的,眼白上爬满血丝,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染着黑血的牙齿。
"是被怨灵附身了!"慕云真松开陆昭,从袖中抖出三清铃,"赵师兄,镇住他们!"
赵无极的玄铁剑"嗡"地出鞘,剑尖点地,地面腾起金色光纹:"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金光裹住最近的村民,那村民立刻僵在原地,喉咙里发出嗬嗬声,指甲长得像兽爪,在金网上抓出火星。
但更多村民涌了出来,至少二十个,有的手里攥着镰刀,有的拖着断腿,伤口处爬满蛆虫。
陆昭的系统突然震动,眼前弹出红色警告:"怨灵等级:地缚灵(加强版),需用至阳之气破其依附。"
"林逸!"他大喊,"昆仑玉牌是至阳的,快!"
林逸反应极快,解下玉牌抛向空中。
玉牌发出刺目白光,照到的村民立刻惨叫,白眼球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浑浊的黑瞳。
慕云真趁机摇响三清铃,清越的铃声像把刀,割开黑雾:"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陆昭摸出双鱼佩,玉佩烫得几乎握不住,他咬着牙把它按在地上——系统提示里说过,双鱼佩能沟通阴阳,此刻他能清晰感觉到地底下的脉动,像有颗巨大的心脏在跳动,一下比一下快。
"快走!"赵无极砍翻最后一个村民,剑刃上沾着黑色黏液,"这些是替死鬼,真正的麻烦在雾里!"
众人跌跌撞撞冲进黑雾。
陆昭的眼镜蒙上白雾,摘下时发现镜片上凝着血珠——不是红的,是墨绿的,带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