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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晚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nbsp;nbsp;nbsp;nbsp;在当前的时间线上，自己和汪姝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一步，但两个人的真实感受当然确实是“在一起”了，平时的相处中自然也少不了超过“该有界限”的互动。

nbsp;nbsp;nbsp;nbsp;晚凉看了一眼汪姝，后者正要拉门，听到武昭连着问了两遍，身子也是顿住，回过头。

nbsp;nbsp;nbsp;nbsp;她的眼神很空，好像在掩饰什么似的。

nbsp;nbsp;nbsp;nbsp;也可能是在等，在等晚凉去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啊…”晚凉轻轻抓了抓额角，笑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是。”晚凉说得干脆，眼神也是直视着武昭，没有一丝躲避。

nbsp;nbsp;nbsp;nbsp;汪姝抓住了晚凉的手。

nbsp;nbsp;nbsp;nbsp;“哦。”武昭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低头看了看脚尖，又抬起来，“你早就跟她在一起了？”

nbsp;nbsp;nbsp;nbsp;“差不多。”晚凉点头，“末世之后。”

nbsp;nbsp;nbsp;nbsp;“末世的什么时候？刚开始？前段时间？还是我们返程的时候？”武昭追问。

nbsp;nbsp;nbsp;nbsp;“末世的时候。”晚凉不想撒谎，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更具体的情况。

nbsp;nbsp;nbsp;nbsp;武昭看到她的手和汪姝的紧紧相握，两个本来一前一后地挤在屋门前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自然而然地就并肩而立，汪姝还伸着胳膊，就这么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nbsp;nbsp;nbsp;nbsp;“合理。”武昭摸摸下巴。

nbsp;nbsp;nbsp;nbsp;“不过这也说得通。难怪你们总不带我，原来是偷偷地在谈恋爱。”武昭像是在和自己说话，神色不明。

nbsp;nbsp;nbsp;nbsp;这句话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某个门。

nbsp;nbsp;nbsp;nbsp;“武昭，我们没有在偷偷谈恋爱。”晚凉紧紧地捏着汪姝的手，眼睫掩住半颗眼珠，“我们相识地很快，很荒谬，然后相爱地更快，更难以向外表达。我爱她，她爱我，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我们——大概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是‘我们’，所以我们没有意识到还要跟别人去说。”

nbsp;nbsp;nbsp;nbsp;晚凉的声音柔和，汪姝看着她的侧脸，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笑得格外可爱。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是不是月亮的影响具有持续性、后效性，汪姝觉得自己今天的情绪其实很不稳定。

nbsp;nbsp;nbsp;nbsp;她不是不知道武昭是什么人，也不是看不出来武昭一直对自己有还谈不上是醋意的针对；她也知道武昭狂化后，狗的本能就是想要撕咬木质的棒状物，这也怪不了她什么。

nbsp;nbsp;nbsp;nbsp;但今天，当武昭第一次表现出她的某种情绪后，汪姝的心就堵堵的。

nbsp;nbsp;nbsp;nbsp;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不舒服的，别说和武昭这个傻子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什么三角关系，就算是她和晚凉，也早就不是可能有旁的人来间隔开的那种。

nbsp;nbsp;nbsp;nbsp;她爱晚凉，晚凉也爱她，她知道。

nbsp;nbsp;nbsp;nbsp;但她还没有听晚凉在任何人面前讲过。

nbsp;nbsp;nbsp;nbsp;——这样轻松而踏实地宣布出来。

nbsp;nbsp;nbsp;nbsp;“既然你问了，那我就正式介绍一下，猫姐和我是正经的恋人关系，抱歉一直没有和你说明。”晚凉反搂住汪姝，大大方方且郑重其事地向着武昭表明她们两个之间彼此的所有权。

nbsp;nbsp;nbsp;nbsp;汪姝心里涌上来的那股她努力要压下去的、不成熟的“酸楚”消失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个晚凉，依然是她的晚凉。即便没有了之前的所有经历，即便她的世界多出了许多别的人，她汪姝依然是晚凉的，晚凉也属于她。

nbsp;nbsp;nbsp;nbsp;“我不喜欢你。”武昭蓦地开口，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语调飘上了天。

nbsp;nbsp;nbsp;nbsp;“谈恋爱——林晚凉，你居然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太奇怪了。不过你们两个，确实也适合。”武昭有点语无伦次。

nbsp;nbsp;nbsp;nbsp;“好了。”

nbsp;nbsp;nbsp;nbsp;武昭感觉到有两只手同时放在她的肩膀上。

nbsp;nbsp;nbsp;nbsp;然后是分别来自晚凉和汪姝的怀抱。

nbsp;nbsp;nbsp;nbsp;“我没怀疑过你喜欢我，被你喜欢，那简直比丧尸还可怕。”晚凉调笑说，又赶在武昭开口就是反驳前继续说，“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有时候你对一个人产生了某种你觉得可能是喜欢的感情时，也许只是因为她戳中了某个能撩拨你情绪的点，但真正的喜欢是——”

nbsp;nbsp;nbsp;nbsp;“真正的喜欢是，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你觉得全世界都平静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拍了拍她俩的手，武昭从这对小情侣的拥抱中灵巧地钻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好吧。我明白了。我可能需要时间来接受，我，最好的朋友和另一个，很好的朋友，居然成了最亲密的人这件事。”武昭推推眼镜，带着朋友的那两句短语被她说得含混不清。

nbsp;nbsp;nbsp;nbsp;“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荣幸啊荣幸。”汪姝笑嘻嘻地插话。

nbsp;nbsp;nbsp;nbsp;武昭一翻死鱼眼，给汪姝一把推开，走进屋子里，把自己关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看着她的背影，晚凉和汪姝不由捧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