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余楸想说什么,却见男人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睡两小时,我叫你。”
值班室的门被轻轻关上,余楸发现桌上放着一份还温热的小米粥和一瓶眼药水——她这两天眼睛红肿得厉害,一直在揉。
她按住自己发烫的眼眶,仰躺在椅子上。木椅不堪重负似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她的心一样。
余楸最终只是机械地吃完食物,强迫自己闭眼休息。
两小时后,原朗准时来敲门,他没有进来,却只站在门外说话:“三号塘溶氧量上来了,新投放的钙质饲料螃蟹吃得不错。”
余楸整理好自己出来时,他已经去了别的塘区。桌上放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里面详细记录了这两个小时的所有监测数据和应对措施,字迹工整得像印刷品。
这样的默契配合持续了三天。
原朗总是出现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刻,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从不越界。
余楸发现自己在疲惫时会不自觉地寻找他的身影,又在意识到后迅速移开视线。
第四天清晨,余楸在塘边发现了裴知路。
“原朗让我送这个给你。”裴知路递来一个文件袋,“他说。。。。。。呃,他说你可能用得上。”
文件袋里是一份详尽的应急方案,从水质调节到营养配方,甚至还有与电商协商的备用方案。每一页都写满了批注,有些地方反复修改多次,看得出花了大量心血。
余楸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裴知路挠挠头:“他……”
“他有事情吧。”
哼,能有什么事?
左不过,是不想见到她这件事。
余楸胸口一闷,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低声道了谢。
一周过去,尽管全村人拼尽全力,螃蟹的品质还是没能达到合同要求。
余楸站在村委会门前,看着垂头丧气的村民们,做出了最终决定。
“我明天,会去市里见电商负责人。争取重新协商交货条件和赔偿方案。”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要承受巨大损失,但确实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原书记呢?”林书记突然问道,“他今天怎么没来?这个决定,应当要通知他的。”
余楸这才注意到原朗的座位空着。这些天他几乎没怎么休息,该不会是累病了吧?
“秋秋,我陪你去市里吧。”林书记拍拍她的肩,“这事不能你一个人扛。”
余楸点点头,心里却莫名有些失落。
她本以为。。。。。。
不,她不该有任何期待。
*
第二天一早,余楸收拾好资料准备出发。她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嘴唇因为焦虑而干裂。
走到村口时,一辆熟悉的红色跑车突然在她面前急刹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原朗疲惫却依然英俊的脸。他看起来也很久没好好休息了,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睛里布满血丝。
余楸下意识后退半步,二人相顾无言,就这样僵持不下。
“我不想和你吵架。”是余楸先开口,“我今天要和林书记一起去市里。你知道的不是吗?”
“为什么是和林书记,不是和我?”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还是说,你真的不想再看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