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才会放肆,但她不是孩童了,她只是青出于蓝。
越是不安,越是想吮吸到甜味。
莉娜太难过了,含着奶嘴流泪。
黛尔抹掉莉娜眼睛浸出的泪水,理智和衬衫一起滑落,她今天做了一回妈妈。
……
西北角的货舱窗户背光,只有一扇方形舷窗能透进天光,海浪拍打着船身,舱里摇晃的光影落在了小床上。
华光蜷缩在被窝里,她卸下了华贵的装饰和精致的妆面,只穿着一件素净的棉质睡衣,通常盘于后脑的发髻也松开了,黑色的长发散乱在枕上。
褪去了平日里的矜贵与疏离,华丽的宫装下是稍显单薄的肩背。
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即使在睡梦中,也蹙着眉,蜷长的睫毛时不时颤动一下,整个人犹如易碎的琉璃,脆弱得让人心疼。
“唔……”
一声极轻的呜咽从华光唇边逸出,她猛地惊醒,涣散的眼眸里还残留着惊惧,脱口而出,“元柚!”
她声音里带着明晃晃的依赖。
正在倒水的元柚闻声回头,她捧着温水走到床边,单膝跪下说:“属下在。”
她脸颊上正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华光拿过水,又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将人拉上了床,“病了还折腾什么?”
床下,元柚从来不会反抗她,顺着她的力道跪上了床沿,身形晃了晃才稳住,“照顾殿下,是属下的职责。”
华光没有接话,她探出手,微凉的指尖轻轻抚上元柚发烫的脸颊,“你发烧了?”
“有点晕。”
元柚下意识偏过头,将脸颊完全送到华光掌心里,像只主动求摸摸的小狗。
她眷恋地在那柔软的掌心里蹭了蹭,片刻猛地回过神,急忙向后一缩,声音发紧,道:“……属下还是下床吧,别把病气过给您。”
华光没有允许她退开,长指下滑,勾住了元柚的衣领,稍稍用力,将人拉回眼前,“是晕船了吧。”
骑士没了那身冰冷的银甲,摸起来只剩下温热与柔软。
“我第一次上船的时候,也晕了许久。”
华光肆无忌惮。
元柚轻轻一颤,耳朵顿时红得滴血,但她没有一丝闪躲,跪在华光面前,全然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
“可能是吧。”
“昨天多亏了你保护我。”华光瞥见她手臂上的伤口,心疼道:“这些年,也多亏有你。”
刚刚睡醒的人,总是更加柔软。
华光毫不吝啬的表白让元柚心头一震,她最受不了金枝玉叶的主子向自己示爱,她恨不得把一颗心掏出来,害羞道:“那是属下的职责。”
“只是骑士的职责吗?”华光指尖停在她的心口,感受到其下剧烈的震跳。
凌乱又鲜活。
她喜欢逗弄元柚。
元柚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睛里有忠诚,还有更深沉的情绪,“也是对主人的。”
她顿了顿,将人压倒在床上,耳语道:“……也是对爱人的。”
华光搂过她的腰,笑说:“手伤了还这么不老实?夸你一句就敢放肆?”
滚烫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元柚一本正经道:“属下还有嘴。”
华光抬手,不轻不重地在她侧脸上扇了一下,眸中笑意渐浓:“你又想挨打了是不是?”
“坏狗。”
元柚挨了打,发出了一声极轻的、满足似的哼声。
她顺从地翻身躺下,窝在华光身边,毫无保留地露出了最柔软的腹部,“殿下什么时候奖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