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溱用箫声问道。
她认出来是自家糕点,还是牧归来找她时给的。
“虽然过了一天,但我相信它还能吃。”牧归信誓旦旦,元回却看了她一眼。
糕点干巴,大当家茫然地咀嚼几下,脸顿时涨得通红。
“大人。这些人意图谋反,怎么处置。”
绯衣人不情不愿上前。
“不用刻意加重谋反二字。”牧归补充道。
绯衣人不理会她,面具上两个口子始终朝向元回。
牧归看看元回,再看看绯衣人。
“先带回去,过几日回京,我亲自带去。”
“罪人提到西北,此事耽搁不得。”
元回弹了弹袖子:“还有一事,需借他一用,暂不急这一时。孰重孰轻,我分的清。”
话说到这份上,绯衣人知他意已决,行礼后退下,将剩余的几人悉数捆牢。
下山的队伍壮大不少,元回走在牧归身侧,传音道:“在想什么?”
“几乎相同的话,在上头说的就是有用,下头说的就是废话,你说,下头的想要自己的话被人家听清,应该怎么做?”
“往上走。”阿溱听见牧归的问话,回道。
“要是上去了,还是听不见呢?”
“上去了,顺风呼喊,不该听不见。”
“可是,”牧归掰着开裂的指甲,随口道,“还是听不见。”
“为什么?”
“因为不想听。有一千种借口,比如你穿着黑衣服,进门时先迈右脚,来的路上多喝了两口水。”
“荒唐。”
一路再无言。
官兵劳累一晚,将嫌犯往大牢一丢,向绯衣人禀报之后先一步回房歇息,另有几人简单洗去污渍后进入柜子侧面的夹缝中,秉烛夜谈,阿溱作男装打扮住入附近客栈。
牧归跟着狱卒,将垂头丧气的几人送入各自牢房。
“这地方沾了太多煞气,有损大人您的身子。我将他们送进去就行了,您还是先去吧。”
“不妨事。我看着他们,免得叫他们逃了。”
狱卒听了倒是松一口气。
这次送来的犯人明显会些功夫,若集体暴动,他们真不见得能将他们制服,最后不但惊动大人,还落得“看守不力”的名头。
还好这位姑娘心善,主动提出一道走。牢房里秽物和蚊虫遍地,他生怕牧归一个不乐意,拂袖而去。
将最后一人送入,他还未来得及关上牢门,身侧忽然起了一阵风。
牧归趁他不注意,闪身进了牢房。
她翻了翻稻草,挑了块稍微干净些的地方,盘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