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结束时,天空飘起细雪。孩子们在雪地里奔跑,笑声清脆。沈安宁抱着朝梧,看途途堆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雪人,还给它戴上自己的毛线帽。
“妈妈,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她想了想,笑着说:“叫‘明天’好不好?因为它站在今天之后。”
途途拍手:“好!明天雪人,你要一直笑着!”
回家路上,戚樾开车,沈安宁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飞逝的灯火。
“你觉得,我们真的能改变什么吗?”她忽然问。
他glancedatherthroughtherearviewmirror,“你看见过萤火虫吗?单只的光很弱,可当它们成群飞舞,黑夜就亮了。”
她闭上眼,嘴角微扬。
新年前夕,陈婉终于苏醒。
她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我的女儿……还好吗?”
女儿被临时安置在亲戚家,健康活泼。沈安然带她去看望母亲,小小的手贴在病房玻璃上,咿咿呀呀地喊“妈妈”。
陈婉泪如雨下,挣扎着抬起手,隔着玻璃回应。
医生说,她需要长期康复,可能再也无法完全自理。
但她说:“只要我还活着,他就没赢。”
沈安然握住她的手:“你早就赢了。因为你还在呼吸,还在爱。”
春节那天,归途园张灯结彩。红灯笼下挂着心愿卡,写满祝福与期盼。
沈安宁带着孩子们贴春联,途途踮着脚,把“平安喜乐”四个字贴得歪歪扭扭。朝梧在婴儿车里咯咯笑,小手挥舞着抓向空中飘动的彩带。
午夜钟声响起,烟花在夜空绽放。沈安然站在阳台上,戚樾从身后环住她。
“许愿了吗?”他问。
她点头:“我希望,十年后的归途园,依然亮着灯。”
“会的。”他说,“而且会有更多像你一样的人,继续点亮它。”
烟花绚烂,照亮整座城市。而在千里之外的云南山村,小女孩正把新画的画钉在教室墙上??画上是归途园的大门,门前站着无数母亲与孩子,手牵手,迎着朝阳走去。
她在画旁写道:
>**“老师说,伤疤也可以发光。
>我不信,直到我看见姐姐走出雨里。
>现在我知道,
>只要有人愿意等,
>每个人,都能回家。”**
初一清晨,沈安然收到一条短信:
>【沈老师,我是林小满。今天,我和妈妈一起包了饺子。她哭了,我也哭了。但这一次,我们是笑着哭的。
>谢谢你,让我知道,家,还可以重新开始。】
她将手机贴近胸口,久久未语。
风铃轻响,晨光洒进窗台。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归途,始终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