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蜂拥而入,将裴渊当场按倒。他挣扎怒吼:“我不是叛国!我是为了稳定朝局!没有我,这天下早就乱了!”
“稳定?”谢韫冷冷俯视,“用百姓的血,将士的命,国家的土,换你一人权势,这也叫稳定?”
裴渊哑口无言,лишь?????(双眼含泪),终被拖出大殿。
当日黄昏,皇帝下诏:
“裴渊悖逆人伦,通敌卖国,罪不容诛。即刻褫夺所有官爵,押赴刑部大狱,择日凌迟处死,抄没家产,三族流放。”
与此同时,萧景珩率军北上迎击北狄。两军对峙于云州城外,风沙蔽日。
战前,他立于高台之上,举起玄甲令,朗声道:“此令代天巡狩,执节斩佞!今日之战,非为私仇,而为护我山河、保我黎民!凡随我冲锋者,不论出身,皆记首功!阵亡将士,厚葬故里,子孙免赋十年!”
三千铁骑齐声怒吼,声震九霄。
那一夜,战火映红天际。
萧景珩亲率精锐突袭敌营,一刀斩下赤狼部首领首级。北狄大军溃败,仓皇北逃。
捷报传至京城,万民欢呼。
一个月后,裴渊伏诛,尸骨曝于市曹三日,以儆效尤。其党羽或死或贬,朝堂为之一清。
皇帝亲书“忠烈可嘉”匾额,赐予萧景珩,并召其回京辅政。
然而,当使者抵达雁门关时,却发现主帅帐中空无一人。
唯有案上留书一封:
“臣萧景珩顿首百拜:国贼已除,边患暂平,天下归正。然北疆万里,烽火未熄,将士思乡,百姓困苦。臣愿留守边关,修城屯田,练兵御敌,不负先帝托付。至于庙堂荣华,非我所求。惟愿陛下勤政爱民,善待谢公、沈公等忠臣。他日若闻松溪水响,请记得,有人曾在风雪中为你挡过刀。”
使者含泪归报。
数日后,皇帝独自登上太液池畔的观澜阁,望着南方天际,久久不语。
谢韫悄然前来,低声问道:“陛下在想什么?”
皇帝轻叹:“我在想,这样一个男人,究竟是朝廷的臣子,还是这片江山真正的脊梁?”
谢韫默然,良久才道:“或许,两者本就是一体。”
风吹湖面,涟漪荡漾。
而在遥远的雁门关外,春雪初融,新苗破土。萧景珩立于城楼之上,望着东方升起的朝阳,手中紧握那枚早已褪色的护身符??上面绣着一个小小的“芜”字。
他知道,阿芜还在等他。
而他也从未忘记,那个在风雪夜里,递给他一封信、一双鞋、一句“活着回来”的女子。
这一战,他赢了。
但真正的和平,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