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三房夫妇俩,一个俊美倜傥探花郎,一个艳若牡丹美娇娘,卢令贞满眼期待:“不论生个男娃还是女娃,容貌定然不会差了!”
云冉也对那个即将出生的小侄儿充满期待,笑吟吟道:“三嫂说了,管它是男是女,她儿子女儿都想要。这回生哪个,下回就凑哪个。”
卢令贞:“真好。”
感叹之余,又低头扫过自己纤细的腰身。
云冉见状,也反应过来二哥二嫂成婚还比三哥三嫂早一年,如今大嫂家的阿宗都能满街打酱油,三嫂家的过两月也要呱呱落地,就二嫂夹在中间,颗粒无收——
哪怕无人催她,她自己怕是也焦虑。
“二嫂,子女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
云冉想了想,又道:“你闲暇无事时,多多念诵碧霞元君咒,让泰山奶奶庇佑你早日添喜。”
说着,她将碧霞元君咒教了卢令贞一遍,另还吟诵了好些道教求子疏。
卢令贞并不是信鬼神之人,但她远在豫州,也听闻小姑子在长安的善举美名,而今求子心切,不知不觉也随了钱似锦那套“管它道家佛家,灵验就是好仙家”的逻辑,决意从今开始,每日早晚吟咏求子咒,拜泰山奶奶。
转过天去,薰风解愠,晴空万里。
云冉与云锐夫妇告别之后,便上了回京的马车。
两辆平平无奇的青帷马车,云冉和司马璟一辆,云商和耿东一辆。
云商从前并不爱坐马车,觉得马车狭小憋闷,远不如骑马自在。
但自从和云冉出了趟门,不但双股磨得火辣辣,还晒黑一大圈,回程便再未提骑马的事,十分自觉地钻进了车里。
马车回长安,不紧不慢,得小半月。
云冉坐在车上无聊时,就盘腿念经——
她还是个小道姑时,在道观里念经,多是祈求风调雨顺,天下太平。
入世后念经,不但要为天下祈福,还要为自己、为家人、为司马璟、为福豆儿、为柳仙苑的蛇儿们……
这回还多一桩,为二嫂求子。
业务繁忙,念完一段又一段,根本停不下来。
大夫交代司马璟须得精心养伤,不可伤神,是以他这一路并未看书,只靠着迎枕,闭目养神。
一时间,车厢里只听得车轮飞驰的辘辘声,以及云冉念经的喃喃声。
听到她前面念的经文,司马璟气定神闲,纹丝不动。
待听到她念了好几遍“天精地精,雨结成人,天气下降,一物成形”,司马璟不禁睁开了眼。
他虽对道家经文咒术并不了解,但这咒语听着怎的像是……求子?
云冉正襟危坐,满脸虔诚,连着念了七七四十九遍才终于停下。
缓缓吐了口气,正打算喝杯茶,刚睁开眼,便见身侧的男人神色肃正,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一错不错盯着她。
云冉冷不丁吓了一跳:“殿下这般看我作甚?我吵到你了?”
司马璟薄唇微动:“没有。”
他提壶,给云冉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云冉道了声谢,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正准备添茶,司马璟提壶又替他斟满。
这般客气体贴,云冉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她连喝了三杯茶水方才解了渴意,正喝着第四杯润润喉,身旁男人冷不丁道:“你想怀么?”
话茬跳得太快,云冉脑子还没转过弯,迷茫看他:“怀什么?”
司马璟扫过她草绿色的绣花腰带,抿了抿唇:“孩子。”
云冉:“……?”
“咳、咳咳!”
刚入喉的水险些呛到,她涨红着脸,磕磕巴巴:“才不要!”
司马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