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帕子递给她,又替她抚背:“不要就不要,何必紧张。”
“咳,我不是紧张……”
云冉缓过气,再看男人一本正经的俊脸:“我只是惊讶,你怎的忽然提到这事?”
司马璟垂眸:“你方才念的不是求子的经文?”
“原来是因为这个。”
云冉恍然,失笑:“我念的是求子咒不假,但不是我自己求,是替我二嫂求的。如今我大嫂三嫂都有了孩子,妯娌里就她一人无喜讯,她许是有些急了。旁的我也帮不上忙,念念经还是可以的。”
司马璟:“原是这样。”
说罢,不再言语。
云冉原本还想笑话他,话到嘴边,见他若有所思的沉静模样,也咽了声。
他怎的不说话?
失望了?
还是因为她那句“才不要”不高兴了?
云冉稍稍侧过身,小拇指勾了勾他的手背,“殿下,你怎么了?”
司马璟反握住她的手,漫不经心地把玩:“没什么。”
云冉:“……”
才不信。
她太了解司马璟这闷葫芦的性子,定是又藏了心事。
而她又是那种“今日事今日毕、不会让误会过夜”的人,于是稍定心神,正色道:“我方才说不要的意思是,现下要孩子太早了,不是不想与你生。”
“书上说了,女子太早妊娠,对身子不好。”
而且她自己都还在长身体,有爹爹阿娘、兄嫂的宠爱,她有时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她都没做好要小娃娃的准备。
见她解释,司马璟捏了捏她的手:“我知道,不急着怀。”
云冉觑着他:“那你方才为何突然一脸严肃的模样?”
司马璟:“有么?”
云冉:“有!”
司马璟:“……可能我不做表情,就显得严肃。”
云冉闻言,认认真真打量了司马璟一番,倒也认可了这说法。
这人长着一张艳若海棠的好容色,沉静不语时,却显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傲冷艳。
可一旦笑起来,哪怕只是浅笑,就如春柳拂波,勾魂摄魄,撩人心怀。
“不过我方才的确误会,以为你想怀了。”
司马璟看着她:“你若想怀,日后我便停了避子药。”
稍顿,“但最好还是晚几年。”
她还是太小,头几回抱着她欢好,看着她在身下娇娇小小一只,他莫名有种负罪感。
这回隔了小半年再见,她长高了一寸,脸上婴儿肥稍褪,就好上许多。
虽然她脸上肉乎乎的也很可爱,但司马璟更期待陪她一点点长高长大、更加成熟。
云冉则是震惊于司马璟竟然在吃避子药。
“你哪来的避子药?吃了多久了?靠谱么?会不会伤身体?你之前怎的都没与我说过?”
一连串的问如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
司马璟也耐心答了:“除了初一那日没准备,之后都在吃。”
“坊间的方子,给御医瞧过,毒性较小,并不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