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显圣!
赵睿冲众人拱了拱手,然后带着父母和周墨书迈步重新返回了地下停车场。
周围的人纷纷给他们让开了通道,却没有人敢像追星一样,上前骚扰。
“这女人是谁啊?好漂亮,好幸福!”
。。。
冬至的风穿过归尘庙的檐角,吹动铜铃,声如低语。苏瑶站在石阶最高处,手中扫帚轻点地面,像在叩问大地的心跳。她已不再年轻,眼角刻着岁月的细纹,背影却依旧挺直如松。三千弟子列于山道之下,手持竹帚,静默无声。他们来自五湖四海,有的曾是街头斗殴的混混,有的是异能失控被家族放逐的弃子,也有的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因一场病、一次失败便跌入深渊。但今日,他们都穿着统一的灰布衣,胸前绣着一朵极小的梅花??那是归尘武馆的徽记,也是林北左肩胎记的模样。
没有人说话。只有扫帚划过青石板的声音,沙沙作响,如同潮汐退去。
第一届“归尘祭”已过去三年,如今已是第六届。每年冬至,不论风雨,千人齐聚此地,不比武,不演招,只扫地。起初外界嗤之以鼻,称其为“疯人仪式”,媒体嘲讽这是“都市玄学的新变种”。可随着裂隙彻底休眠、怨渊能量归零的消息传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场看似荒诞的典礼。科学家无法解释为何全球十三处裂隙会同步进入稳定态;心理学家困惑于为何参与过归尘武馆训练的异能者暴走率下降了百分之九十七;而龙渊局内部档案中,有一份加密文件标注着:“归尘效应??记忆共振引发的封印强化现象”。
没人敢深究。
霜翎最后一次来是在第二年。她带来了最新的脑波模拟器,声称可以逆向解析苏瑶潜意识中的林北影像,甚至提出用基因复刻技术培育“新守门人”。苏瑶只回了一句:“你见过风长什么样子吗?你能把雪捏成人的形状,就以为那是灵魂?”霜翎最终没再坚持,转身离去时,脚步沉重得像是背着整座冰原。
从那以后,龙渊局再未干涉归尘武馆的运作。仿佛他们也终于明白,有些力量,不属于数据,也不属于武器库。
苏瑶缓缓走下台阶,每一步都踏得极稳。她的扫帚落在石板上,不快不慢,一寸一寸清扫着落叶与尘土。三千弟子随之动作,整齐划一,宛如一人。这并非训练,而是修行??一种超越武技的存在方式。
江临坐在庙门前的老槐树下,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他已经退休多年,头发花白,腿脚也不太灵便了。但他每年都会来,哪怕要坐三天三夜的火车。他说:“我得看着她,万一哪天她撑不住了,还有个人记得林北。”
他知道苏瑶这些年过得并不轻松。
每年冬至,她都会梦见那一扇青铜门缓缓闭合,林北站在门前,背对着她,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一阵风消散在极光之中。醒来时,她总会在枕边发现一片晶莹的雪花结晶,形状仍是梅花。但她不敢碰,也不敢收集,任其在晨光中悄然融化。她怕自己记住太多,反而成了牵绊他安息的锁链。
可就在昨夜,她做了一个不同的梦。
梦里没有风雪,没有青铜门,也没有扫帚。
她看见一间小小的屋子,窗明几净,墙上挂着一幅画:一棵老槐树,树下有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个蹲着系鞋带,一个仰头笑着。桌上摆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旁边放着一双旧布鞋。屋外阳光正好,院子里晾晒的被单随风轻轻摆动。
有个声音说:“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她醒来时,胸口剧烈起伏,眼泪无声滑落。那是第一次,她梦见林北拥有了“家”。
而现在,阳光正斜斜洒在归尘庙的屋顶上,金瓦生辉,仿佛回应着某种久远的誓言。忽然间,天地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的扫帚都停了下来。
北斗七星在白昼中显现,七点金光穿透云层,垂落如丝,交织成网,笼罩整片山脉。空气中泛起细微的涟漪,像是时间本身被轻轻拨动。远处群鸟惊飞,山涧溪流骤然止息,连风都凝滞了片刻。
紧接着,南极监测站传来紧急通报:
“青铜门……完全消失了。”
不是关闭,不是沉寂,而是**消失**。
地质雷达显示,原本深埋冰层之下的巨大金属结构已无迹可寻,仿佛从未存在过。更诡异的是,整个南极磁场出现短暂扭曲,随后恢复平静,留下一段无法解读的能量残波??频率与人类脑电波中的“记忆唤醒区”高度吻合。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的裂隙监测点同时记录到一次微弱但广泛的脉冲信号,持续仅0。3秒,却覆盖全球。数十名正在接受心理治疗的创伤患者在同一时刻睁开眼,喃喃说出同一个名字:
“林北。”
这个名字本应无人知晓。官方档案早已抹除,新闻报道从未提及,连龙渊局内部也只有极少数高层保留着原始记录。可就在这一刻,千万人口中无端浮现这三个字,像是沉睡的记忆突然苏醒。
苏瑶站在石阶中央,仰望着天空中渐渐消散的星光,双手微微颤抖。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