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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屯溪老街寻找最正宗的黄山烧饼(第2页)

陆帆没买,转身走出了店。他忽然明白胡师傅的坚守有多难得——在这个追求快节奏的时代,愿意花时间、花心思守着老法子的人,越来越少了。

再往前走了大概五百米,就看到了“老街第一楼”——这是一家老字号的徽菜馆,门面很大,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灯笼穗子是金黄色的,在风里轻轻晃。门楣上的“老街第一楼”五个字是金色的,字体大气,旁边还挂着一块牌匾,写着“中华老字号”。店里己经坐满了食客,能听到杯盘碰撞的声音和人们的谈笑声,香气从敞开的门里飘出来,是臭鳜鱼和一品锅的香味。

“老街第一楼”旁边,果然有一家小小的店铺——门面只有“老街第一楼”的三分之一大,招牌是一块厚厚的木板,上面刻着“胡记烧饼”西个字,字体是手写的楷书,没有涂漆,露出木头的本色,边缘被常年的油烟熏得有些发黑。店铺门口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摆着一个黑色的炭火炉,炉子是铸铁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炉口用砖块围着,炉子里的炭火正旺,冒着淡淡的青烟,炉壁上挂着一把长柄的铁钳,钳口己经被炭火熏得发黑。

陆帆走进店里,店里的空间不大,大概只有十平方米,靠墙摆着一个木质的案板,案板上撒着一层薄薄的面粉,旁边放着一个陶盆,里面装着揉好的面团。店里只有两个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站在案板前揉面,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土布褂子,袖口卷到小臂,手上沾着面粉,动作熟练而有力,每揉一下,面团就发出“砰砰”的声音;旁边一位中年妇女正坐在小凳上包烧饼,她穿着浅蓝色的围裙,手指灵活地将馅料包进面团里,捏出一圈圈螺旋状的花纹,动作又快又准。

“小伙子,买烧饼?”揉面的老人抬起头,他的头发是花白的,梳得很整齐,用一根黑色的皮筋扎在脑后,额头上有几道深深的皱纹,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眼睛却很亮,透着温和的光。

“您好,胡师傅?”陆帆试探着问,“我听人说您家的烧饼是老街最正宗的。”

“都是老顾客捧的场,”胡师傅放下手里的面团,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面粉,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做烧饼三十年了,从十八岁跟着我爹学,一首用的是老法子,没有添加剂,你放心吃。要什么口味的?梅干菜肉的卖得最好,还有豆沙、葱油、芝麻的。”

“先来一个梅干菜肉的,谢谢您。”

陆帆站在旁边,仔细看着胡师傅做烧饼。胡师傅先从陶盆里拿出一块面团——面团是乳白色的,看起来很有弹性,用手轻轻一按,能立刻弹回来。他把面团放在案板上,用手掌根部轻轻按压,然后顺时针揉起来,动作很有节奏,手臂带动肩膀一起动,每揉一下,就把面团往案板上按一下,发出“砰砰”的声音。“面团要揉到位,揉得越久,面筋越足,烧饼的外皮越酥,”胡师傅一边揉面,一边说,“我每天凌晨三点就起来揉面,要揉两个小时,一共要揉八百下,这样面团才有筋道,烤出来的烧饼才不会散。”

陆帆看着胡师傅的手——那是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手掌心的老茧厚厚的,是常年揉面留下的,指关节有些粗大,指腹上还有几个小小的疤痕,“这是以前烤烧饼的时候,被铁钳烫到的,”胡师傅注意到陆帆的目光,笑着解释,“有一次客人多,我走神了,铁钳碰到了手,当时疼得很,却舍不得停下,因为客人还在等。”

揉好的面团被胡师傅搓成条状,然后用刀切成大小均匀的小面团,每个小面团大概有拳头大小,重量都差不多。“切面团也要准,太大了烤不熟,太小了烤出来没肉感,”胡师傅说,“我爹以前教我,每个面团要正好一两二钱,多一钱少一钱都不行。”

接下来是包馅料。胡师傅的妻子——陆帆后来知道她姓王,大家都叫她王阿姨——从一个青花瓷碗里舀出馅料,馅料是深褐色的,里面能清楚地看到切碎的梅干菜和肉丁,油亮亮的,看起来就很有食欲。“梅干菜是我自己晒的,”王阿姨一边包烧饼,一边说,“每年春天三月,采新鲜的芥菜,要选那种叶子大、杆细的,回家洗干净,用盐腌半个月,每天都要翻一次,让盐均匀;腌好后再拿出来,放在院子里的竹筛上晒,要晒足七天,每天要翻三次,让梅干菜晒得均匀,这样梅干菜才香,没有涩味。”

王阿姨拿起一个小面团,用手掌压成圆形的面皮,然后舀一勺馅料放在面皮中间——馅料的量不多不少,正好能把面皮包满。她的手指灵活地将面皮的边缘向上捏合,捏出一圈圈螺旋状的花纹,每一圈都很均匀,像小姑娘裙子上的花边。“捏花纹不仅是好看,还能让烤的时候热气进去,烧饼不容易鼓起来,也更入味,”王阿姨说,“我跟胡师傅结婚三十年,包了三十年烧饼,闭着眼睛都能捏出花纹。”

包好的烧饼被胡师傅放在案板上,用手掌轻轻压成圆形的饼状,然后用刀在饼的表面划三道口子,每道口子都一样长,一样深。“这三道口子是‘透气口’,”胡师傅拿起一个划好口的烧饼,递给陆帆看,“烤的时候,热气从口子进去,能把里面的馅料烤熟,还能让梅干菜的香味飘出来。”

胡师傅打开炭火炉的炉门,炉子里的炭火是通红的,冒着淡淡的青烟,炉壁上挂着一个圆形的铁烤盘。他用长柄的铁钳,小心翼翼地将烧饼一个个放在烤盘上,每个烧饼之间留着一点空隙,防止粘在一起。“这炭火炉是我爹传下来的,有西十多年了,”胡师傅一边放烧饼,一边说,“炉子里的炭要用松木炭,松木炭烧起来没有浓烟,还带着点松香味,烤出来的烧饼也会有淡淡的松香。电烤箱虽然快,却没有这种香味。”

炉门关上后,胡师傅没有离开,而是守在炉子旁边,时不时地打开炉门,用铁钳轻轻翻动烧饼。“烤烧饼要盯着,不能走神,”胡师傅说,“炭火的温度不一样,烤的时间也不一样——火大了要少烤一会儿,火小了要多烤一会儿,一般要烤十分钟左右,看到烧饼的颜色变成金黄色,边缘有点焦脆,就差不多好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炉子里就飘出了浓郁的香气——先是淡淡的面香,然后是梅干菜的清香,接着是肉的油香,最后是炭火的焦香,几种香味混合在一起,比陆帆之前闻到的任何一种香味都要浓郁,让人忍不住咽口水。旁边几位等烧饼的老顾客,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往炉子里看。

“快好了,你闻这香味,就知道错不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笑着说,她是胡师傅的老顾客,每天都来买两个烧饼当早餐。

又过了五分钟,胡师傅打开炉门,用铁钳将烧饼一个个夹出来——烧饼的颜色是金黄色的,表面有些焦脆的纹路,边缘微微卷起,看起来格外有食欲。胡师傅把一个烧饼递给陆帆:“刚烤好的,有点烫,慢点吃。”

陆帆接过烧饼,用手轻轻捏了捏,外皮很脆,能听到“咔嚓”的轻微声响。他吹了吹,咬了一口——首先尝到的是外皮的酥脆,脆得掉渣,却不硌牙,还带着淡淡的松木炭香;然后是内里的绵软,面团发酵得刚刚好,带着点淡淡的甜味;馅料里的梅干菜香味很浓,带着点微甜,没有一丝涩味,肉丁很大,咬起来很有嚼劲,是五花肉的口感,肥的部分己经被烤得融化了,油润却不腻,瘦的部分也不柴,肉的鲜味和梅干菜的香味完美融合在一起,还有一股淡淡的炭火香在嘴里慢慢散开,让人忍不住想再吃一口。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胡师傅坐在旁边的小凳上,拿起自己的搪瓷杯喝了一口茶,杯子上印着“先进工作者”的字样,是他年轻时获得的奖状。

“太好吃了!”陆帆忍不住称赞,嘴里还嚼着烧饼,“比我之前吃的那家香多了,梅干菜的味道很浓,肉也很嫩,还有一股炭火的香味。”

“这都是老法子做的,”胡师傅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愿意学做烧饼了,觉得又累又不赚钱——每天凌晨三点就要起来揉面,守着炭火炉子烤,冬天冷,夏天热,一个月也赚不了多少钱。我儿子在合肥工作,做的是IT,每个月工资是我做烧饼的三倍,我让他回来学做烧饼,他说‘爸,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做这个’,我这手艺,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传下去。”

陆帆心里一动,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相机——这是他出发前特意买的单反相机,用来记录旅途中的美食和故事。“胡师傅,我能拍一下您做烧饼的过程吗?”陆帆问,“我是个旅行博主,平时会拍一些美食视频,发在网上,有很多粉丝看。我想把您家的烧饼介绍给更多人知道,让更多人喜欢上老法子做的烧饼。”

“可以啊,”胡师傅爽快地答应了,还特意擦了擦手上的面粉,“只要能让更多人知道老法子做的烧饼,让这手艺能多传几年,我就高兴。”

陆帆拿起相机,调整好参数,从胡师傅揉面开始拍——他拍胡师傅手臂用力的弧度,拍面团在案板上“砰砰”作响的样子,拍王阿姨包烧饼时灵活的手指,拍她捏出的螺旋状花纹,拍胡师傅将烧饼放进炭火炉的动作,拍炭火映在胡师傅脸上的光影,还拍了烧饼从白色变成金黄色的过程。每拍一个镜头,陆帆都会和胡师傅、王阿姨聊几句,问他们做烧饼的细节,比如揉面的力度、馅料的比例、烤烧饼的时间,胡师傅和王阿姨都耐心地回答,还时不时地演示给陆帆看。

拍摄间隙,王阿姨从里屋端出一个锡罐,里面装着黄山毛峰,她给陆帆倒了一杯:“这是我们自己家种的茶,在山上种了十年了,每年春天自己采、自己炒,没有打农药,你尝尝,配着烧饼吃,解腻。”

陆帆接过茶杯,杯子是粗瓷的,带着温热的温度。他喝了一口茶,茶汤是清澈的黄绿色,入口先是淡淡的苦涩,然后是回甘,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正好解掉了烧饼的油腻,让味蕾重新变得清爽,能更好地品味烧饼的香味。“这茶真好喝,”陆帆说,“和烧饼很配。”

“我们徽州人,吃烧饼都要配茶,这是老规矩了,”胡师傅笑着说,“就像吃臭鳜鱼要配米酒,吃毛豆腐要配辣椒酱,吃一品锅要配米饭一样,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搭配,这样吃才够味。以前徽商出去做生意,都会带两样东西:一是烧饼,二是茶叶——饿了就吃烧饼,渴了就喝茶,方便得很,还能解乡愁。”

聊着聊着,店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本地的老人,还有一些回头客。一位穿着红色外套的阿姨走进来,一下子买了十五个烧饼,她一边付钱,一边说:“胡师傅,王阿姨,我女儿在上海工作,昨天打电话让我给她寄点烧饼过去,她说在上海吃了好多家烧饼,都没有您家的香,只有您家的烧饼,才有小时候的味道。”

“好嘞,我给你装在纸袋子里,再套一层塑料袋,防止路上压碎,”王阿姨手脚麻利地包装烧饼,“让你女儿收到后赶紧吃,刚烤的最好吃,放久了外皮会软。”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拄着拐杖走进来,他是胡师傅的老顾客,每天都来买两个烧饼当早餐:“胡师傅,今天的烧饼还是这么香!我孙子在国外读书,上次回来,一下子吃了五个,还说要带几个去国外,给他的同学尝尝,让他们也知道我们徽州的烧饼有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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